坦白从宽?这一说在花以朝面前大抵是不存在的。
如花花站在两人之间,空气凝滞得几乎要结冰。她张了张口,刚想开口缓和气氛——
“那个……啊小哥!”如花花尖叫出声,她话还没说出来,花以朝直接出手,一记重拳毫不留情的直取对方面门。
拳头裹挟着风声呼啸而至,钟离廷的瞳孔骤然紧缩,微微后仰,躲过了这近乎能毁容的一拳,花以朝似乎料到了他能躲开一般,毫无停顿,下一重拳结结实实砸在他腹部。
“砰!”
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得移位,钟离廷闷哼一声,冷汗顺着额角滚落,却硬生生扛住,连躲都没躲。
花以朝冷笑一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声音森寒,“不还手?我看你是有多硬气!”
花以朝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他只会要人命,直接抓住人衣领,伴随着如花花的尖叫,一拳又一拳。
腹部受到剧烈的膝撞,钟离廷额头都痛处了冷汗,他手本就有伤,就连挡都吃力。
拳拳到肉的声音让如花花看浑身颤。她想过这事善了不了,却没想过这么要命。
花以朝可真是她亲哥,拳脚间看着都是要人命的趋势,钟离廷面色很快惨白了下来,忍不住闷哼出声。
“小哥!”如花花手刚碰上花以朝的手臂,却被他一把甩开了。
“起开,”花以朝头也没抬,带着几分未消的戾气,“我今天不打算他,算他命长!”
钟离廷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上。他嘴角渗出血丝,却仍扯出一抹笑,“……别过来。”这话是对如花花说的。
“廷哥你躲开啊!”
“哥……你别打他……我不怪他的……”
花以朝充耳不闻,将人惯在地上,拳头雨点般落下。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打斗,或许说单方面的施暴终于尘埃落定。
谁也没说话,空气中只有或轻或重的喘息声。
——钟离廷是痛的,花以朝是累的,他攥拳的指骨都泛着暗红,他甩了甩手,感觉好久没打的这么畅快淋漓了。
这绝对是钟离廷近年来最不顾形象的一次。
钟离廷仰躺在地上,浑身是伤,眉骨、颧骨、下颌几处火辣辣地疼,腹部的剧痛更是让他连起身都困难。他单手压着腹部,闭了闭眼。
早说不让花如来的,真就不该让她来。让她担惊受怕不说,狼狈的一面也都给她看去了。
正在疼痛中胡思乱想着,忽然眼前伸出一只手来。
骨节分明,带着一层厚茧,这是个男人的手。
钟离廷抬头。
花以朝突然冷笑一声,“赶紧起来,苦肉计对我没用。”
在他不耐烦要收回手时,钟离廷终于伸手,借力站了起来。
花家人其实对于情感这方面都很心软,很吃示弱这一套,钟离廷一边觉得自己手段卑鄙,一边又觉得庆幸。
花以朝打得实在累了,背倚着门框,懒散借力站着,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花如是个心软的,可我不是,说实话,我早就想打你了。”
不是战场上那种打,就是这种酣畅淋漓的拳拳到肉,他忍很久了。
钟离廷:“……感觉出来了。”
“痛快了,”花以朝甩了甩手腕,看着花如,“你,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