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乌云压得极低,仿佛伸手就能触到那沉甸甸的湿气。
慕容颖站在悬崖边,一袭白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升仙门方向,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无霜"她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半个月前,花无心失去了最得力的助手柳无霜。当时她以为自己在做对的事,以为凭自己的力量就能消灭自己听到花无心那声撕心裂肺的"为什么"时,她才明白自己犯下了怎样不可饶恕的错误。
"我必须救她出来。"慕容颖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这是她唯一能为自己赎罪的方式。
山脚下,一间茅草屋孤零零地立在竹林深处,屋顶上爬满了青藤。这便是江湖人称"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五叶一枝花的居所。慕容颖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鬓,深吸一口气,向那茅屋走去。
还未等她敲门,屋内便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桃花教的叛徒,也配来求我?"
慕容颖心头一震,却不动声色地推开门。屋内光线昏暗,药香浓郁,一位白老者正背对着她捣药,身形佝偻却给人一种不可撼动的感觉。
"五叶前辈,慕容颖此番前来,只求您出手相助,救柳无霜一命。"她单膝跪地,声音坚定。
五叶一枝花停下手中的药杵,缓缓转身。他的脸上布满皱纹,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能看透人心。"你可知升仙门是什么地方?鬼手又是什么人?"
"我知道。"慕容颖抬起头,"正因如此,才来求前辈相助。柳无霜因我而被抓,我必须救她出来。"
"哈!"五叶一枝花突然大笑,笑声中却充满凄凉,"二十年前,我妻儿被升仙门所害,我独闯其总舵,结果呢?"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疤痕,"这条命是捡回来的!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能对抗整个升仙门?"
慕容颖瞳孔微缩,她听说过五叶一枝花的往事,却不知细节如此惨烈。
"回桃花教去吧。"五叶一枝花语气突然缓和:"花无心虽然恨你,但以她的性子,只要你真心悔过慢慢他也会原谅你的。"
"不!"慕容颖猛地站起,"我不能回去。无霜现在生死未卜,我若就这样回去,有何颜面面对大家?"
五叶一枝花盯着她看了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从药柜深处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清心丹,能解百毒。升仙门分舵在西三十里的黑水涧,每月十五鬼手会亲自去那里取血灵芝。你要救的人已经被藏在这里了!"他将瓷瓶抛给慕容颖,"我只能帮你这么多。"
慕容颖接住瓷瓶,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姑姑不愿与我同去?"
"我与升仙门有血海深仇,若再踏入其地界,必死无疑。"五叶一枝花转过身去,"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慕容颖握紧瓷瓶,深深一拜:"多谢姑姑。"
走出茅屋,雨终于落了下来,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慕容颖没有停留,运起轻功向黑水涧方向疾驰而去。五叶一枝花的拒绝让她失望,却也坚定了她独自救人的决心。
"无霜,等我"
黑水涧地势险恶,两侧悬崖高耸,中间一条湍急的黑水河奔腾而过。升仙门的分舵就建在悬崖半腰的一个天然洞穴内,洞口被人工开凿扩大,两侧站着身穿黑袍的守卫。
慕容颖潜伏在对岸的树林中,观察了一整天。她现守卫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岗,而洞内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弟子进出,运送各种药材和物资。
"看来姑姑的情报没错,这里确实是升仙门的一个重要据点。"慕容颖喃喃自语。
夜幕降临,她换上一身夜行衣,借着夜色的掩护,像一只灵巧的猫儿般沿着悬崖边缘向分舵靠近。在距离洞口三十丈处,她现了一条狭窄的石缝,勉强能容一人通过。
石缝内潮湿阴暗,慕容颖屏息凝神,一点点向前挪动。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光亮。她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储藏室的上方,透过木板的缝隙可以看清下面的情况。
储藏室内堆满了各种药材和瓶瓶罐罐,两名弟子正在清点物品。
"这批血魂引要尽快送到总舵,鬼手大人明早就要用。"其中一人说道。
"听说这次是用在那个女子身上?"另一人问。
"嘘,小声点!那柳无霜可是重要人质,鬼手大人要用她引出花无心"
慕容颖听到这里,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无霜果然在这里!而且他们要用她来对付花无心
等两名弟子离开后,慕容颖轻轻撬开木板,悄无声息地落入储藏室。她迅翻找,在一堆药材下面现了一张分舵的地图。
"地牢在这里。"她指尖轻点地图上的一处标记,记下路线后将其放回原处。
避开巡逻的弟子,慕容颖沿着阴暗的通道向地牢方向移动。通道越来越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和药草混合的怪味。转过一个拐角,前方突然出现两名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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