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如墨,乌云遮蔽了残月。
山崖上,一道黑影无声掠过,如同鬼魅般融入夜色。
影老——江湖上最神秘的刺客大师,此刻正潜伏在距离幽冥教外墙三丈远的一棵古松上。他身形瘦削,披着一件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的灰布长衫,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三更已过,守卫换班。"影老在心中默算时辰,右手轻抚腰间缠绕的乌金软剑。这把伴随他三十年的兵器此刻微微颤动,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内心的焦灼。
他在追踪幽冥教的人。
七日前,他为调查一桩江湖灭门惨案潜入幽冥教附近,一直潜伏在外围,他本已退隐江湖十年,为了除害,不得不重拾旧业。
"嗖——"一枚石子从影老指尖弹出,精准击中远处哨塔上的铜铃。
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
"什么声音?"两名幽冥教守卫警觉地望向声源处。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影老已如一片落叶般飘过围墙,脚尖在石壁上轻点三下,身形一转,稳稳落在内院阴影处。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出一丝声响。
"错觉吧,这鬼地方风大。"守卫嘟囔着走开了。
影老从袖中取出一张羊皮地图——这是他用三枚金叶从幽冥教叛逃弟子手中换来的总坛布局图。图上标注着地牢的位置,就在正殿后的假山之下。
穿过三道回廊,避开五队巡逻,影老终于来到假山前。月光下,假山投下狰狞的阴影,洞口处两名黑衣守卫拄刀而立,眼神警惕。
影老嘴角微扬,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轻轻拔开塞子。一缕淡紫色的烟雾无声飘出,随着夜风飘向守卫。
不过三个呼吸,两名守卫的眼皮开始打架,身体摇晃几下,便靠着石壁滑坐在地,出均匀的鼾声。
"紫檀梦,一梦三个时辰。"影老收起瓷瓶,轻声道。这是他独门研制的迷香,不伤人,只让人沉睡。
踏入地牢,潮湿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影老眉头紧锁,加快脚步。地牢深处,一个纤细的身影蜷缩在角落,手脚被特制的寒铁镣铐锁住。
"蝉儿!"影老声音微颤。
那身影猛地抬头,凌乱丝间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正是蝉儿。她捡来的二十出头的丫头,本该明媚如春花的容颜此刻憔悴不堪,唯有那双杏眼依然明亮。
"师父您不该来的"慕容颖声音虚弱,却带着焦急,"这是个陷阱"
影老已取出特制钥匙,三两下打开了镣铐。"傻孩子,为师能不来吗?"他小心扶起蝉儿,却在她站起的瞬间感到她身体异常冰冷。
"你受伤了?"影老迅检查她的脉搏,脸色骤变。
蝉儿勉强一笑:"没事,只是地牢阴冷"
影老不由分说,一把扯开她右臂衣袖。月光下,蝉儿的手臂上布满诡异的青紫色纹路,如同蛛网般从手腕蔓延至肘部。
"寒髓蚀骨毒!"影老倒吸一口冷气,"幽冥教竟对你用这等阴毒手段!"
蝉儿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师父我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啃食我的骨头"
影老二话不说,将她背起:"先离开这里再说。"
回程比来时艰难百倍。蝉儿的身体越来越冷,影老能感觉到背上的人儿在不停颤抖。为避开巡逻,他不得不绕远路,几次险些被现。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两人终于逃出幽冥教范围,来到影老事先准备的隐蔽山洞。
洞内燃着一堆篝火,影老小心翼翼地将蝉儿放在铺好的干草上。火光下,她的脸色更加惨白,嘴唇呈现不自然的青紫色。
"让为师仔细看看。"影老取出银针,刺入她手腕几处穴位。银针拔出时,针尖已结了一层薄霜。
影老面色凝重:"这不是普通的寒髓蚀骨毒里面还混了别的东西。"
蝉儿蜷缩着身体,牙齿不停打颤:"师父好冷像有冰锥在刺我的骨头"
影老迅从行囊中取出一个玉盒,打开后是九根金针。他手法如电,转眼间九针已刺入她背部要穴。
"九阳回魂针,暂且压制寒气。"影老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显然消耗不小。
随着金针刺入,蝉儿的颤抖稍缓,但青紫色纹路仍在缓慢蔓延。
"师父我是不是要死了?"蝉儿眼中含泪,声音细若蚊蝇。
影老握紧她的手:"胡说!有为师在,阎王也不敢收你。"话虽如此,他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寒髓蚀骨毒本是幽冥教控制叛徒的剧毒,需每月服用解药压制,否则寒气会逐渐侵蚀全身骨骼,令人痛不欲生。但他体内的毒似乎变异了,作度远寻常。
"他们她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蝉儿突然抓住影老的手,指甲几乎嵌入他的皮肉,"红色的像血一样但比血更稠"
影老瞳孔骤缩:"血魔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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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传说中魔教的禁忌毒物,由百种毒虫和七种奇毒炼制而成,能侵蚀人的神智,将其变为只听命于施毒者的傀儡。更可怕的是,此毒会与宿主骨肉融合,几乎无药可解。
"幽冥教竟掌握了这等邪术"影老心中一片冰凉。
"师父我好难受"慕容颖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口中溢出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