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身边这个老家伙,明明知道儿子去当兵了,却对儿子不闻不问。
连他在哪个部队,他都不打听打听。
为此,她没少和他争吵。
这只要一吵,他就会说:“打仗就会有牺牲,难道我问了他就平安了?那么多人民子弟兵,他们的父母又该跟谁问?”
那些年,战争不断,陈淑芬一想到唯一的儿子在枪林弹雨中冲锋,她就常常彻夜难眠。
也就是在儿子当上副营长,调回军区后,她的心也才算安下来。
今天的事,她也没别的渴求,只要儿子平平安安回来就行。
至于调任还是别的,她一概不在乎。
所以薄青山这话可拿捏不到她。
“你不说便不说,反正亦寻回来了就成。”
她说着,便从衣帽架上拿了军帽戴上。
担忧了大半天,她连工作都没心思顾及,眼下时间还早,还是去单位看看。
薄青山见她刚刚还那么着急,眼下又淡定的跟没那回事一样,便皱了眉。
“哎,你就不能跟我说两句软话?我又没说真的不告诉你。”
“你今天可在儿媳妇面前下我几回脸子了,这会都不能哄哄我?”
陈淑芬照着镜子,摆正了军帽,然后才无奈的看向他。
“哄哄哄,真是老小孩了~”
~
虞岁欢把自行车骑出大院后,恨不得站起来踩脚踏才好。
想快一点见到薄亦寻,甚至在心里打起了腹稿。
告诉他就算丢了职位也没事,重新再来也可以。
告诉他哪怕他不是副营长,他也是英雄。
就算别人不认可他,自己也会一直在他身边。
……
这样一路想着,不多时便回到了家属院外。
让她没想到的是,此刻薄亦寻就在大门外的一棵树下。
他长身如玉,站的像青松一样笔直。
军服外套被他脱下搭在手腕上,穿着的白衬衫没有一丝褶皱。
光是往那一站,就足以吸引所有路人的目光。
虞岁欢在距离他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车,还没推着过去,就见他人已经大跨步的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