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这样过。
可是就是那年初中开学前的暑假某天。
他照例端着自己保姆林姨新做的甜汤,端去给她。
却听见了这句话。
她的嗓音一贯清脆好听,却在那天偏偏让他听见这么冰冷无情的话语。
年少的自尊,不允许他去问原因。
去问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和她开学那日,他依旧让司机在云家门口等。
却看见瘦小的她,无视了他和他家的车,和叶叔笑着打完招呼就走向前方。
别墅区门口有段距离的公交车站。
他让叶叔缓慢跟着,直到她安全上了车。
他自欺欺人地想,这是父母的叮嘱,不是他的心甘情愿。
后来,他一日一日看她一如既往地远离他,避着他。
连生日礼物,也是交给保姆林姨就离开。
在学校遇见了,也是躲在同学身侧。
春节,会和时姨回到时姨娘家,直到开学才回来。
还好,后来即使还在一个学校,都没再同过班。
眼睁睁看着她,逐渐越来越害怕他。
他的情绪越来越冷淡,成熟稳重,不再是儿时对她很好的温柔且肆意张扬的少年哥哥。
可是昨日,看见瘦小、可怜、柔弱的她,一个人走在大雨中。
失魂落魄。
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迅抱住她。
她又要摔倒了。
滚烫的体温,虚弱的神情。
好似下一秒就要离开人世。
还好,她中途醒了。
迷迷糊糊的。
神情却无端魅惑。
赤色朱砂,伴着眼角的红。
一直在他眼前晃动。
以前,有注意到这颗痣吗?
好像没有,可能是他没注意。
她像让纣王失神失心的妲己。
他慌了神,心一直在跳。
指尖泛凉,心脏滚烫。
抬起她的下巴,问她,他是谁。
但她好像认不出自己。
内心无端愤懑。
正准备起身离开让保姆林姨来照顾她。
却被她抓住衣角。
细弱的声音,被微微拽住的衣角。
一声“你是云芝宇,我的竹马和邻居”。
好像冲刷掉过去五、六载被冷淡掉的关系。
他的理智,那一刻,好像也快没了。
保姆林姨赶来的很快。
他内心狼狈、神情却一贯冷淡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