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分,宋家餐厅的水晶灯洒下暖黄的光,映着一桌精致的菜肴,却驱不散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凝滞。
宋司铭因朋友突然来访,提前离席去了书房。长辈离席后,其他人应当安静用餐,但今日的宋清莹却坐立难安。
她坐在宋纪言身边,手指无意识地搅着碗里的汤,眼神飘忽,时不时偷瞄身旁的大哥,却又在他看过来时迅低下头。
她忘不了刚才书房里的对话,她忘不了自己说出口的那句“喜欢”。
更让她难受的是,宋纪言拒绝了她,却依旧温柔地叫她“莹莹”,仿佛什么都没生过。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我去找爹。”她低声丢下一句,不等其他人反应,便攥着拳头匆匆离开了餐厅,背影带着明显的慌乱。
书房门外。
宋清莹站在父亲的书房前,刚抬起手准备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父亲低沉的声音:
“……是的,上面很多政要都盯着这个工程,都盼着它能盘活青峦山那边的经济。”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又隐隐透着一丝意味深长:“放心吧,不会出事的,到时候剪彩仪式,你们都得来捧场,我们这里可是有‘福星’坐镇。”
宋清莹的手指僵在半空,心头猛地一跳——
福星,青峦山工程,这和大哥有什么关系?
她犹豫了一瞬,好奇心压过了胆怯,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几秒后,书房门被打开,宋司铭见是女儿,紧绷的神色稍稍放松,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莹莹,怎么没吃完饭就上来了?”
宋清莹跟着父亲进了书房,目光飞快扫过桌上的文件,咬了咬唇,还是忍不住问道:“爹,你刚才说的‘福星’是什么?和青峦山的工程有什么关系?”
宋司铭笑了笑,语气轻松:“好了,小孩子家问这些干什么,都是生意上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宋清莹咬了咬唇,声音急切:“爹,大哥现在可是在做那个项目呢,每天忙到深夜,我可以趁着现在没入学前帮帮大哥呀!”
宋司铭看着女儿焦急的神色,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眼神变得深沉:“莹莹,你很喜欢你大哥吗?”
宋清莹喋喋不休的话语戛然而止,脸颊瞬间涨红,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大哥那么厉害,一直保护我和清哲,我自然……自然很喜欢大哥……”
宋司铭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莹莹,你也大了,爸爸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宋清莹的心脏——
“你大哥,是活不过三十一岁的。”
宋清莹如遭雷击,浑身一颤,声音抖:“为什么?是之前来家里拜访的陈哥哥算的吗?他不是说大哥命格好,能长命百岁吗?”
宋司铭摇了摇头:“不是他,是他的父亲,陈老先生。”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而这件事,十四年前我们就仔仔细细算过了,不会错。”
宋清莹猛地站起身,声音尖锐:“就因为算命,就要断定一个人的生死?我不信!这太荒唐了!”
宋司铭看着她,眼神平静得近乎冷酷:“莹莹,你根本不了解你大哥是个多么可怕的人。”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女儿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她完全笼罩:“知道我为什么带他回来吗?因为他能救我们宋家。”
“你母亲当年身患怪病,被西医断定活不过一年,是纪言出现后,她的病才慢慢好转。”
“怀你的时候,医生说你是先天脑瘫,生下来也是个废人,是你大哥来了之后,你才变成现在这样健康的孩子。”
“还有清哲,他小时候的软骨病,也是靠纪言才稳住的。”
“他是福星,你知道吗?言出必随,命格硬得能克掉身边所有的灾厄——代价就是,他自己活不长。”
“我们家的生意为什么越来越好?越做越大?都是沾了他的光!”
宋清莹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