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耸耸肩,“还有更难听的,要听吗?给你买那衣服,你也上上身行吗?你身上这衬衣,穿好几年了吧?至于这么简朴吗?二十郎当岁正青春大小伙子,不好好捯饬自己,天天都干啥呢?
你说说,给你买衣服没有成就感,买了都不穿。你不忙的时候跟朋友一起出去吃个饭,逢节假日一起出去旅旅游,天天钻实验室,实验室能给你老婆吗?”
元元狼吞虎咽,又塞嘴里一口饭,“我自己过挺好,要老婆干啥?吃饭有餐厅,睡觉有宿舍,衣服有你买,电子产品有我姐夫,大件衣服送干洗店,小件衣服自己手搓,打扫卫生有舍友有机器人,找媳妇儿能干啥?”
“……你说的对。”
她竟然被这小子说服了。
算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她是他姐又不是他妈,真想催婚,过年时候去墓园跟叔叔阿姨絮叨两句得了。
离开北京,直接飞往宁夏,之钰的一个团队最近在这儿拍剪纸、砖雕和皮影的一系列视频,她正好过去探班,顺便放松放松。
到机场后,先是坐了四个多小时的大巴,然后又坐两个多小时的三蹦子,最后才到团队在的村里。
这个村,回汉混住,且大多都是五十多岁以上的老年人,个别人家里还都是土坯房和窑洞。
这次要拍的老艺术家,就住在窑洞里。
这种地方,偶尔住一次增加一下新鲜感,但连续住上三天,裴之都快抑郁了,上厕所特别不方便,绿头苍蝇蚊子围着人不停转,饭是一口都吃不进去,三天瘦二斤。
她极其佩服在这种环境下坚持工作的员工们,更佩服在这住了一辈子的农户们。
满打满算待够小时,就坐着三蹦子回了县城,撑着颠麻的屁股蛋子,坐上大巴去往机场,在机场待了六个多小时等来了前往沪市的飞机,直达杭市的没有,得转。
转就转吧,她一刻也待不下了。
她以为自己以前受的苦不少了,但是对比窑洞里的那群人,她还是享了不少福的。
菏市地处平原地区,打小出门就是油漆路,哪怕是小路也都是夯土路,从来没把屁股敦这么厉害过。
之前家里一直吃压井水,甜而不涩,o年时候村里接通了自来水,更方便了。
水果蔬菜季季不断,吃够够的豆角、黄瓜、菠菜、蒜薹、油菜,在别的地方都是两三块一斤。
夏天的时候,村里的猪都能吃西瓜吃到吐,塘子边都是扔的卖不完的苹果和毛桃。
而窑洞村,虽然也种蔬菜水果,但是地势原因,运输极其不便,自然产量也不高,但是不能不说,他们那西瓜是真甜啊!
土豆也绵,吃了三天土豆泥,感觉放屁都是土豆味儿。
裴之一边想一边给自己切了半牙儿哈密瓜,在嘴里过一茬又吐了,这瓜打过水吗,一股子冬瓜味儿,翻出塑料袋一看,被刺了,好家伙,一斤。
一边抱怨一边啃冬瓜味儿的哈密瓜,好歹花钱买的,不舍得扔。
整个暑假,李树都在干论文,写了改改了写。
有的时候为了论文还得实地研究,五十多天,逛了二十多家博物馆,白天逛馆,晚上做总结,行程忙的跟旅游特种兵没啥区别。
元元是在实验室待了一个月,剩下的二十多天假,在老家住几天,就来杭市跟赵文壮他俩混日子,钓鱼爬山逛寺庙,平安符和福包求了一大堆。
“你不是信马列的吗?咋还求起平安符了?”裴之晃了晃手中的布包。
“因为我信的不纯粹啊,那个橙色的保事业顺利,粉色的保桃花旺,大红色福娃娃的十个,保早生贵子,玫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