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自认为说的大义凛然,心中更是瞧不上皇后这被娇宠的连大义都不顾的女儿,一番器宇轩昂的慷慨陈词后,本以为璟瑟公主会就此无地自容。
没成想人家依旧不紧不慢,略微掀起眼皮的样子,就好像打量腌臜之物一般。
如懿不忿,继续着自己的输出。
“其实说起来此次下嫁也是为了公主为皇后娘娘尽孝道,公主若想让皇后娘娘的中宫之位稳若泰山,总得有强劲的依靠。
而公主不懂父母的苦心,嫔妾自是要跟你说一说。公主不明白宫中的道理,嫔妾也得给你明一明。在宫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位和职责,就好像公主生来就要为国家尽职尽责是一个道理,别无选择。”
语罢,如懿觉得自己已经升华了,现如今任凭旁人如何口齿伶俐,应该都不会再有理由反驳她。
可璟瑟听罢却是笑了,放下手中看着的古书,这才正眼看向如懿。
“亏的乌常在妙语连珠,一下子说了这好些话出来,也才叫我知道了,原来你不是口吃啊!
哈哈哈——先我皇额娘本就是中宫,位置稳得很,不需要你一个小小常在费心。
其次,你觉得你有脸提宫中的身份和职责吗?你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看在你怀着孩子的份上,我早就差人将你打出去了。”
如懿见璟瑟冥顽不灵,脸上的刻薄之色又深了两分,就连抬头纹都清晰可见,嘴巴嘟着明显已经在蓄力了。
葳蕤看了半晌,很满意璟瑟刚刚的反应,就该这样。她此时淡淡开口:
“如懿啊,你今日这一趟,不会是仗着肚中有仪仗,所以才敢来公主这撒泼的吧!本宫倒是也听明白了,后宫不得干政,你这是不满足常在之位,想谋求更多啊!
就是不知你野心大到何种地步了,你们乌拉那拉氏的九族够不够你玩消消乐啊!”
“穆贵妃娘娘,嫔妾句句都是心里话,公主年幼不明其中道理,嫔妾做庶母的自然有管教子女的职责。”
“本宫和慧贵妃都在这呢!轮得到你这个常在论庶母。你该庆幸,你幸亏怀着孩子,本宫罚不了你,但却可以罚你的身边人。
来人,将她宫中那个侍卫凌云彻带过来。替乌常在受板着之刑再杖刑三十,不必留脸面,就在庭院里打,也叫乌常在好好记住,尊卑之别。”
语罢,高曦月也紧跟着附和,她刚刚还气的急,不知如何罚一下这个如懿,可就这么放过她,实在不解气,还是葳蕤有办法,能想出这等打她脸面的法子来。
很快,如懿叫嚣起来,但这里没人惯着她,唤了几个嬷嬷就将人“请”了出去。凌云彻被带来的也极快,因是在庭院中心打,璟瑟这处院子倒是看不着也听不着,如此也好,血腥场面,见了晦气。
一番阵仗闹的很大,皇上自然也听到了些许,可他得知是两位贵妃一同下的令,走到门边的脚又收了回来。
罢了,想来是如懿又做错了什么,故而惹了他那两个贵妃,况且位份和权力相辅相成,他这个时候站在如懿这边,无疑是打高氏和赫舍里氏的脸。
着实不值得。
就这样,如懿派人来求救的人也被进忠死死堵在了外头,她气不过自己前来,也被皇上挡了回去。
最倒霉的当属凌云彻,一番刑法走了大半,他显然已经没了人样,但他强撑着一口气,还在等着如懿返还回来。
他的如懿去给他搬救兵了,他的如懿如今是宠妃,定能替他免去刑罚。
板子打在身上,每打一下,他的意识就昏沉一分,最终到底是撑不住晕死过去。
而如懿那边,见搬不到救兵,自己早早回了院子,反正该做的努力她都做了,皇上不听她的,她又有什么办法?
就算她过去看着行刑,也只会徒增烦恼。况且为了她的孩子,便更不能见血。她在屋中等着结果就好,大不了事后给凌云彻好好请太医救治进补,想来凌云彻也能明白她的苦心。
其实换个思路想想,能为她受刑,不也是一种体面吗?旁人都没有的待遇,只有他有。日后满宫上下的人都会知道,凌云彻乃她心腹,曾替主挨罚,忠心可鉴,多体面
日子照旧过,经过凌云彻挨罚后,如懿又老实了下来。但他们两个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哪里又会有人将他们当回事呢!
故而如懿院中的动静,人情冷暖,唯有自己知道。
倒是很快,皇上旨意下达,固伦和敬公主尚蒙古科尔沁部,晋封恒媞为固伦柔淑长公主,明年三月尚理藩院侍郎宗正。
这个宗正倒也是个良配,出身书香门第,是个踏踏实实有才干之人,皇上倒底是没因为太后的作妖,就薄待了他的妹妹。
可这旨意虽说下达了,细节之处却与原剧大有不同。璟瑟虽下嫁科尔沁,但也是留在京中,皇上也已命人修建公主府,阵仗之大是前朝后宫都知晓了。
如此一来,璟瑟虽还是嫁给蒙古部族,却也还是可以时时进宫,在皇后身边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