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像是—个寻常小偷能够做到的。
从他醒来到搜索,之间间隔的时间也尤为短暂,所以他断定这个动手的人,必然是本领不小。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还是让他联想到了父母妻儿的安全问题一—毕竟是做过卧底的,哪怕以前都是保密的,现在更是换了身份的,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漏洞被人抓到了?
如果是那些人前来报复,伤害到他的家人怎么办?
薛辉云脑中不是没想到会不会是小题大做这个可能,但是他还是决定以谨慎为主。
当然他也没有因此就直接联络上面——虽然他已经换了身份也不再做警察,但是这条联系方式他还是有的。
他跟父母妻子说明情况。他知道自家人的脾气,含糊其辞只会让他们更为担忧且无法配合他。
父母妻子当然是担忧他的,可古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把人揪出来,他们就只能一直提心吊胆。
所以经过薛辉云的劝说,三个大人最终还是同意了他引蛇出洞的办法,决定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暂时离开家里,不托薛辉云的后腿。
确认各自出去后,父母妻儿汇合了,找了安全的地方呆着,薛辉云也没闲着,给自家装了针孔摄像头,准备将人抓住。
然而也就是这个摄像头,拍到了真实的情况。
所有让薛辉云察觉到挪位的东西,确实是动过,可却没有任何人的“协助”。
或者说,哪怕有东西协助了它们,薛辉云却是看不见的。
他并没有将摄像头链接网络,为的就是不被人操控,都是拿出储存卡之后,再用电脑读取的。
总不至于那些人厉害到转瞬之间就能修改他的视频吧?
薛辉云的面前放着电脑,自己坐在沙发上大半夜。
在天亮的时候,他带着视频去了警局,找了自己的朋友——虽然对方不知道他的过往,他也换了城市居住,但他们曾是同一个警校的校友。
只是帮着校友检查一下视频有没有被人做手脚,还是很容易的,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对方还非常不解,有些好奇的询问薛辉云怎么做到的。
甚至开始调侃,他又不满足于现在的行业职位,还要转行去拍视频或者是做演员?
只有薛辉云在听到视频没有手脚的那一刻,咬紧了牙关。
他哪有跟朋友侃大山的心情?
他这跟见了鬼也差不多了吧?
“这,那他后来怎么发现自己的真实情况的?”看到这些的时候,正好需要翻页,言茨忍不住这么一问。
但是显然老师没打算给他“剧透”。
“精神力的事情一直是机密,没有其他人知道。”言茨又道。
老师不愿意说,他倒是追问了起来。
当然,手也翻过了纸张,去看更详细的内容。
老师被他的追问,只好道:“他当然没联想到这些。”
——不是说薛辉云“年纪大了”就不紧跟潮流了,毕竟能接触的信息多了,谁还不知道点科幻、玄幻元素?
但是哪能就那么轻易地联想到自身?
那种情况,最先想到的,不还得是那些飘来飘去的存在?
“但要么说是老警察呢,虽然确认了不是报复,但他还是选择了联系曾经的上司,报告了他身边的异常。”
但是不过上面赶过去的短短几天时间里,他那边的情况已经不是“身边的异常”了。
言茨也看完了新一页的内容。
薛辉云是一个很果断的人,哪怕面对的是未知,但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下定决心搞清楚。
可能是报复的人找到了他的家,他都不会让家人回来,更别提现在都还不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他就更不可能让父母妻儿回家。
——这次是真不敢提家里可能出现了什么了。
他的入眠越来越浅,又成了当初潜伏时的警惕状态,他打算跟那个能动他家东西的家伙谈一谈。
甚至买了一些简单词语的发声按键,就是那些网络上用来训练猫猫狗狗,来交流的按键。
他想,既然能够动他家的东西,那肯定就是能按键的,到时候对方有什么心愿未了,他尽量满足。
反正指定是要给人送走的!
但是,当上面安排的人找到薛辉云的时候,他胡子拉碴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了。
确认了门外人的身份,薛辉云给人开了门,双方打了招呼,再度介绍自己的身份后,有些走神的薛辉云这才一摸脸,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然后走向浴室洗了一把脸。
再回到三人组面前,第一句话就是:“可能不是什么怪东西在我家里。”
“奇怪的那个,可能是我。”
作者有话说:
薛辉云:我要送走的那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