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离秋忍住没有痛呼,程今禾倒先捂住毫发无伤的小臂,突然惊叫起来:“啊!好烫,烫得我手好痛……”
易喻书闻声赶来,立刻紧张拉起程今禾的手仔细检查。
只溅红了一个小点,他却如临大敌般难受:“痛不痛?怎么这么不小心?”
越离秋静静看着这一幕,情绪竟然毫无波动。
直到提着药箱赶来的佣人一句惊呼:“太太!你手臂全是水泡,痛不痛?”
越离秋眼睛一红,只觉疼痛蚀骨。
不是伤处痛,是心痛。
易喻书瞥了眼,接过佣人手中的药膏边给程今禾上药,边淡淡道:“水泡还没破,不会有太大问题。”
越离秋喉咙像是让鱼刺卡住。
她自嘲一笑,敛下痛色,转身要走,却被程今禾却一把拽住。
不偏不倚,正好抓破了她手上的水泡。
越离秋吃痛得‘嘶’了声,额上冷汗直冒。
“易太太,对不起,是我笨手笨脚的连药都端不稳……”
程今禾暗暗加重力道,越离秋受不了猛地推开她。
这正中程今禾下怀,她平地摇晃直直朝前摔去,磕碎了手腕上的平安扣。
随着啪地一声脆响,易喻书眸底的寒意有如实质朝越离秋刺来。
他扶起程今禾扶起,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哭泣:“易总,平安扣是我妈看我身体不好,在朝天寺一叩一拜给我求来的……”
“她说过,只有平安扣在,我才能平平安安的……”
易喻书转眸看向越离秋。
“你弄坏的,越离秋。”
“今晚就你去朝天寺,再给她求一枚平安扣来。”
初冬的天,朝天寺已然白雪皑皑,正是寒浪刺骨时。
这一刻,越离秋突然觉得自己太累了,真的没有力气了。
她拿起刚打印好的离婚协议,径直递到易喻书手心——
“让我去求平安扣可以,你先签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