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立刻取出箭矢。"苏秀才沉声道,"箭头不取出来,伤口会溃烂。"
女子咬了咬嘴唇:"我没有工具"
"我有。"苏月禾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展开后露出几把精致的小刀和针线,"爹你去帮忙烧些热水。韩大哥你过来帮忙按住他的肩膀。"
“好!”大家各自行动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炭窑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苏月禾熟练地切开伤口取出箭头,然后缝合、敷药,这些日子学着处理猎物这手艺倒是精进了不少。伤者几次痛醒又昏迷,但始终没有大声呻吟,显示出惊人的意志力。
结束后,所有人都精疲力竭。女子给每人端来一碗热汤,里面飘着几片野菜和碎肉。
"我叫红姑。"她终于自我介绍,"以前是这山里的采药人。"
“红姑女侠好,我叫韩牧,这是我伯父苏先生,这是他的闺女和幼子。"韩牧野点头致意,"多亏姑娘收留。"
红姑看向韩牧野:"你当真是猎户?"
"自然是真的,我在是这云雾山里土生土长的猎户。"
红姑的目光在他们之间转了一圈,似乎在判断这个奇怪的组合是如何走到一起的。但她没有多问,只是说:"你们可以留下,但食物不多,而且"她瞥了眼昏迷的信使,"那些人迟早会搜到这里。"
韩牧野点点头:"我们休息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夜深了,风雪依旧。小岩青已经在角落里蜷缩着睡去,苏月禾轻轻拍着他的背。苏秀才在检查信使的伤势,红姑则忙着熬药。韩牧野坐在门边,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认识那个人?"红姑突然在他身边坐下,低声问道。
韩牧野摇摇头:"不认识,但我猜他就是叛军搜捕的信使。"
红姑叹了口气:"我本来不该管这闲事但他腰间的信筒上有玉兰县令的印鉴。"
韩牧野心头一震:"你看了信的内容?"
"我不识字。"红姑苦笑,"但我知道,能让叛军如此大动干戈的,一定是重要军情。"
两人沉默片刻。火塘里的炭块噼啪作响,映得红姑的脸忽明忽暗。
"明天我去玉兰县送信。"韩牧野突然说。
红姑猛地抬头:"你疯了?外面全是叛军!而且你的腿"
"正因如此,信才必须送到。"韩牧野看向昏迷的信使,"否则等叛军攻破县城,死的就不止我们几个了。"
红姑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什么人?"
韩牧野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死死的看着窗外翻飞的白雪。
红姑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她起身往火塘里添了几块木炭,火星噼啪炸开,照亮了她疲惫的面容。
"若你真要去送信,我倒是知道一条小路。"红姑压低声音,"从后山绕过去,能避开大部分哨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