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野一边忙着庄子上的秋收,一边再派人去往青州以北打听红姑的消息,他猜测她一个人带着个娃娃应该走不远的,何况北边又起了战乱,若是她一人还不好说,如今带着个孩子她定然不会冒险的。
就这样,秋收过后的一个清晨,韩牧野正在庄前查看新收的粮食,忽然听见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他抬头望去,只见派去北边打听消息的护卫王虎正策马飞奔而来,马背上还驮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庄主!"王虎还未等马停稳就跳了下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找到红姑了!"
韩牧野手中的账本"啪"地掉在地上。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当真?人在何处?"
王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在青州以北五十里的苦度镇白水村。红姑在那里开了间小医馆,专门给山民看病。"他解开马背上的包袱,"这是她托我带回来的东西。"
包袱里整整齐齐叠着几件小孩子的衣裳,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红姑的手艺。最上面放着一个小木盒,盒子里装着几包草药,每包上都用红绳系着,绳结是红姑特有的打法。
韩牧野激动道:"红姑她可好?"
"好着呢!"王虎咧嘴笑了,"红姑收养的那个女娃长得可壮实了,见人就笑。村里人都说红姑医术好,心肠更好。"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
"不过什么?"韩牧野心头一紧。
"红姑身边多了个男子,姓徐,说是她旧识。"王虎挠挠头,"那人看着像个读书人,却会武功,整日帮着红姑采药看病。"
韩牧野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无论如何,红姑有了依靠总是好事。他小心地包好包袱:"你先去歇着,我去告诉月禾。"
苏月禾正在后院晾晒药材,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韩牧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夫君,你看这批金银花晒得如何?"话到一半突然哽住,眼眶又红了。
韩牧野快步上前,将包袱递给她:"月禾,红姑她有消息了。"
苏月禾的手猛地一颤,晾晒的竹筛"哗啦"掉在地上。她颤抖着解开包袱,看到那些小衣裳时,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这这是"
"红姑在白水村开了医馆,还收养了个女娃。"韩牧野轻声道,"她托人带话,说一切都好。"
苏月禾紧紧抱住那堆小衣裳,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她突然抬头:"我要去看她。"
"这"韩牧野犹豫了,"路途遥远,况且"
"我不管!"苏月禾罕见地提高了声音,"红姑就像我亲姐姐一样,我一定要亲眼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韩牧野从未见过妻子如此坚决,知道拦不住,只得叹气:"好,我陪你去。但得等安排妥当,最近北边又开始打仗了,这路上怕是不太平。"
正说着,苏明远拄着拐杖走了进来:"月儿,阿野,生了何事?"他一眼看见女儿怀里的包袱,眼睛一亮,"是红姑她有信儿了?"
韩牧野点点头,把情况简单说了。老爷子听完,沉默半晌,突然郑重地道:"备车!我亲自去一趟!"
"爹!"苏月禾惊呼,"您的腰伤又犯了,山路颠簸"
"无碍,事情是因我而起的,理应我去赔罪?"苏明远叹了口气道。
韩牧野看着岳父倔强的样子,知道劝不动,只好答应。他转身去安排行程,心里却盘算着王虎说的那个"姓徐的男子"——不知是何来历,会不会对红姑不利?还有若是叫岳父亲眼瞧见了,会不会?还是要找个机会同自家娘子说一声才是。
晚上回到了家中,韩牧野拉着自家娘子坐在床边道“娘子,有个事我得提前和你说说,只是你千万莫要往心里去。”
“怎么了?夫君?”
“王虎说,红姑她,她身边多了一个男子,看样子倒像是旧相识。”
“什么?男子?”苏月禾先是震惊的站起来,随后又是一声长叹“唉!这都是命,不管如何只要那人是真心实意的对红姑好,我们便也放心了,本就是我们对不起红姑的。”
看着她怅然若失的模样,韩牧野心中也格外疼惜“娘子,莫要难过,各人有各人的命,姻缘一事实在是强求不得的,何况岳父对岳母的一片痴心本就值得人敬仰,我想红姑之所以离开也是明白的,只是今日我瞧着岳父他·····只怕是··”
“我知道了,夫君放心,爹爹是个明事理之人,如今他心中是个什么打算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他的性子从来只有才成人之美的。”
“嗯,但愿一切都好!”
岩青和小木头几个孩子听说红姑有了下落,高兴得又蹦又跳。苏岩青更是缠着姐姐非要一起去,被苏明远板着脸训了一顿才消停。
三日后,一切准备妥当。韩牧野亲自驾车,带着苏月禾和苏明远,还有两个护卫,踏上了前往白水村的路。马车上装满了带给红姑的东西——新织的布匹、腌好的腊肉、苏月禾亲手晒的药材,还有小石头带着小木头几个孩子亲手做的一把新月琴,工艺十分的了得。
路途比想象中艰难。秋雨连绵,山路泥泞不堪。有段路被山洪冲毁,他们不得不绕行,多走了两天。苏明远年纪大了,路上染了风寒,起高热。苏月禾带了些药,路上为了熬药给父亲喝,耽搁了些时日。
第七日傍晚,他们终于看到了白水村的轮廓。那是个坐落在山坳里的小村落,几十户人家依山而建,村口一条清澈的小溪流过,溪水在夕阳下泛着金光。
"就是那里了。"护卫指着村东头一座带院子的木屋,"红姑姑的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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