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店门被轻轻叩响。一个面生的少年探头进来:"石掌柜在吗?木器行会的帖子。"
小石头接过烫金帖子,上面赫然写着"特邀石昊磊师傅参加三年一度的云州木艺评鉴大会",落款是行会大印和郭会长的私章。
"评鉴会?"小石头疑惑地翻开内页,"三日后在行会大堂举行,要求携带三件代表作"
韩牧野接过帖子扫了一眼,脸色微变:"好快的动作。"
原来评鉴大会每三年举办一次,通常在秋季。今年突然提前,还特意邀请一个刚开业的外地匠人,明显是冲着"青溪十八式"来的。更可疑的是,评鉴主席一栏写着"工部员外郎赵德芳"——正是工部侍郎郭骞的心腹!
"师父,这"
"去准备吧。"韩牧野合上帖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人家搭好了戏台,我们怎能不唱一出好戏?"
接下来的三天,师徒二人忙得脚不沾地。小石头白天应付络绎不绝的顾客,晚上则闭门制作参赛作品。韩牧野则暗中联络白老留下的眼线,搜集评鉴会的情报。
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同小石头说一说,他知道真相才有防备之心。
“师父,您找我?”小石头敲了敲师父的房门见他站在窗前呆走了过去。
“嗯,石头来,为师有些话要同你说。”
“什师父您说!”
“你父亲……”
第二日黄昏,韩牧野带回一个惊人的消息:"郭骞三日后要亲临评鉴会!"
小石头手中的凿子差点掉在地上:"工部侍郎亲自来?就为了看我这个乡下木匠?"
"醉翁之意不在酒。"韩牧野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白老传来的消息,郭骞最近在秘密研制一种攻城车,但关键部位的机关始终无法突破。"
小石头恍然大悟:"他们以为青溪十八式能解决这个问题!"
"不错。"韩牧野点头,"所以这次评鉴会,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逼你展示最高深的技艺。"
小石头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师父,我有个主意"
他凑到韩牧野耳边低语几句。韩牧野先是皱眉,继而舒展,最后竟露出一丝赞赏的笑意:"好小子,有你的!就这么办。"
夜深人静,店铺后院的工坊却灯火通明。小石头全神贯注地雕琢着一件精巧的机关盒,每一刀都恰到好处。韩牧野在一旁打下手,不时递上工具。
"师父,您看这个暗格"小石头指着盒子内侧几乎看不见的缝隙,"只有用青溪第三式的手法才能打开。"
韩牧野仔细检查,满意地点头:"表面看是普通饰盒,实则暗藏玄机。不过"他顿了顿,"郭骞身边必有能人,恐怕瞒不过去。"
"正合我意。"小石头狡黠一笑,"这盒子有两重机关。第一重看似精妙,实则是障眼法。真正核心的在第二重,没有石家血脉绝对打不开。"
他从怀中取出父亲留下的象牙令牌,小心地嵌入盒底一个隐秘的凹槽。令牌上的纹路与木纹完美融合,不细看根本现不了。
"妙!"韩牧野由衷赞叹,"就算他们强行破开,也只会得到一堆废木料。"
第三件参赛作品是一把看似普通的太师椅。但小石头在扶手内部设计了精巧的机关,轻轻一按就能弹出暗格。更绝的是,这暗格同样需要特殊手法才能开启,强行拆卸会触内部机关,毁掉所有内容。
"师父,您说他们会当场让我演示吗?"小石头一边给太师椅抛光,一边问。
韩牧野正在检查一把暗藏剑鞘的拐杖:"肯定会。所以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他从行囊中取出两套轻便的软甲,"穿上这个,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