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寂舒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
“谢泊霆,”她声音哑得不像话,“我就问你最后一遍,不是我做的,你信不信?”
他沉默了一会儿,别开眼:“人证物证都在,你让我怎么信你?”
她笑了。
眼里最后一点光,彻底灭了。
她麻木地任由他们拖着她往外走,身后是白雪宁的哭声,和谢泊霆的沉默。
第一天,温寂舒被分去挑粪。
扁担压在淤青未消的肩膀上,桶里晃出的臭水溅了满腿,中午休息时,手掌的血泡已经磨破,脓血混着粪水,疼得她直吸气。
第二天,她被分去修河堤,由于大家都不待见她,所以连饭都不分给她,她只能饿着肚子干到天黑,还要接受众人的指指点点。
“这就是那个勾引别人未婚夫的?”
“看着挺正经,背地里这么不要脸!”
劳动改造的第三天,她的手掌已经磨得血肉模糊。
她弯着腰,一筐一筐地往拖拉机上搬石头,肩膀被粗糙的麻绳勒出深红的印子。
“寂舒姐~”
她直起酸痛的腰,看见白雪宁站在不远处,穿着崭新的连衣裙,小皮鞋擦得锃亮,正歪着头冲她笑。
“改造的滋味不好受吧?”她踮着脚尖转了个圈,“泊霆哥给我新买的裙子,好看吗?”
她没说话,继续低头搬石头。
“他这几天可疼我了,”她自顾自地说,“早上给我煮红糖鸡蛋,晚上还给我揉腿……”
她话还没说完,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轰隆!
“地震了——”
一片惊呼声中,温寂舒最后的意识是白雪宁扭曲惊恐的脸,和轰然倒塌的房梁。
再次醒来的时候,温寂舒发现自己被一块巨大的石板压住了。
“寂舒!寂舒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