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泊霆居高临下看着倒地不起的女人,深色的眸底没有丝毫温情和缱绻。
“所以你母亲是装病,对不对?”
白雪宁张了张嘴,那些想要说出的话全都被恐惧包裹变成了颤音。
“我、我……”
“泊霆,你听伯母给你解释……”
白母下意识要伸手去拽他的袖口,却不小心把一旁的病历打翻在地。
谢泊霆回头弯腰抓起那叠病历,一张张的翻阅着,随后他一声冷笑。
“嘶啦!”
碎纸片雪崩般从床头柜倾泻而下。
“身体健康,并无大碍,怎么到了你们口中就快要死了呢,嗯?”
他喉结重重滚动,压抑的笑声从胸腔震出来,却带着无尽的苦涩。
这几个月里他为了白雪宁和白母做了多少伤害温寂舒的事情,又为了她们多少次的选择丢下温寂舒。
可现在她们的对话和新鲜出炉的病历却明晃晃的告诉他。
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们全都在骗他!
“不、不是的……”
“砰!”
白雪宁的瞳孔骤然收缩,玻璃瓶炸裂的脆响截断了她的话音。
谢泊霆挥落的胳膊扫过输液架,生理盐水在地上蜿蜒成透明的蛇。
他低头看着自己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尖,突然想起那个夜晚,他跟温寂舒说要先娶白雪宁时她苍白的脸。
“说吧,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弯腰拾起滚到脚边的药瓶碎片一步步朝白雪宁走去,任由锋利的边缘划破她白嫩的脖子。
“除了装病以外,你们还骗了我什么。”
“说!”
墙上挂的分针滴滴答答走了一圈后,原本喧闹的病房变得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