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血色爬上眼眸,苏云瑶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地响起。
赵红梅知道她的情绪不对,身为奴婢她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大驾到梧桐殿的时候,魏景穆依旧体面地起身迎接。
他脸上的表情平淡得仿佛早上的事情没发生过。
苏云瑶屏退了所有宫人,直到这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魏景穆卸下了面具。
“陛下是早上的话没听够,所以特意来找臣的?”
他的笑嵌在明亮的灯火里,分外恶心。
那张白里透红的脸上瞧不见半点从前的虚弱和病气。
苏云瑶垂下眼睫,心口钝痛,种种误会如蚕丝织成的茧缠得她的心里透不过气来。
几日前,她以为是魏鹤鸣为了报复把魏景穆推进了荷池。
为何她那时不曾发现,魏景穆的病那样养着早就好了大半。
而魏鹤鸣在那暗无天日的水牢里试药无数,三月有余。
她却因为魏景穆的一句话就连魏鹤鸣一句解释也不肯听?
“说谎……残害血亲……以血练药……”
那时候的她竟然说了这样的话,做了这样的事。
酸涩从舌根处蔓延,苏云瑶的手在袖中握成了拳,指甲刺得掌心发痛。
她以这疼痛来提醒自己,她对魏鹤鸣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