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墨影回答得倒是迅速只是声音莫名更沉了些:“主人让墨影管好自己,别乱咬人。”
李澄玉:“。。。。。。”
少顷,她无声叹了口气,朝对面人挥了挥手:“你忙去吧。”
墨影身形一顿,“是。”
说罢,墨影一转身,动作迅捷如风般朝对面树巅掠去,只是姿势相较方才略显僵硬。
李澄玉并未注意这一点,墨影的突然出现让她的脑子有些乱,加之没在对方身上得到什么有用情报,也让她失了继续待在溪边的兴致,索性原路返回找去师舍的路。
李澄玉不算是路痴,很快就回到了正确的路上。
此时已过晚上十点,书院内已鲜少有学生在外游荡,待入了师舍所在的琴院,便愈发的安静。
这厢,李澄玉刚走近自己住的小院,脚步便一顿。
她望着门扇前伫立的一道清瘦绰影,声音不确定道:“温善教,是您吗?”
那绰影动了动,少顷,属于青年的温润嗓音传来。
“是我。”
李澄玉听得眉头微挑,摸不准对方深夜来寻自己所为何事。
也不知道温子珩就这样安静站在她门前,等了自己多久。
明明她门没锁,可以提前进去。。。。。。李澄玉对熟人一向不太在意这类小事。
“温善教来,可是有要事找澄玉?”
李澄玉说着,快步走到了青年面前。
随着少女的接近,浅淡的馨香自她周身溢了出来。温子珩忽然起了紧张,提着轻巧食盒的手指紧攥,绷得指骨青白。
“善教。。。。。。自己做了梅花烙,太多了吃不完,便想着给澄玉送些。”
衣领下,温子珩喉结不住地滚动,脸与心脏一同烧了起来。
他向来不擅长扯谎寻由头。
李澄玉闻言眼前一亮,当即从青年提着的食盒中拈出了一块,放入口中。
细细咀嚼后弯眼评价道:“很好吃,多谢温善教。”
少女的神情不似伪装,瞧得温子珩莫名放松了些——说实在的,除了书法,他并不精通很多男子本该拿手的技艺。
譬如男红、厨艺、插花什么的。
篮子里的梅花烙,是温子珩连续练习三天才得到的成果。
青年的唇瓣不由地随对方扬起:“澄玉喜欢就好。”
说罢,温子珩瞧见不远处有师舍亮起了光,门板响动似是有人要开门,将将放松不久的心情忽然又紧张起来。
干涩着嗓子说:“澄玉不打算。。。。。。请善教进去坐坐吗?”
“毕竟善教上次来已经是半个多月以前了。。。。。。我们还是邻居,得互相、照料。”
温子珩绞尽脑汁,不断地去想些蹩脚理由,脊背甚至都渗出了层薄汗,亵衣黏附其上,有些不大舒服。
少女神情一下流露出歉意来:“真不好意思,我光顾着吃梅花烙了,竟忘了请善教进去喝杯茶。”
李澄玉说着,伸手推开了面前的门扇。
“不过善教您可能待不了多久。。。。。。”
门扇打开的吱哑声轻易淹没了少女的后半句,温子珩心下如蒙大赦,也丝毫未听清这点。
与温子珩那归置整洁、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师舍相比,李澄玉房间的物品摆放就显得有些过分随意。
虽然并不脏甚至还有种凌乱的美感,不过还是看得温子珩淡淡蹙起了眉。
忍不住提议出声:“如果澄玉不介意,我可以帮你打扫房间。”
正倒水泡茶的李澄玉闻言抬起头,冲青年莞尔一笑道:“真的吗,那就麻烦善教了。”
李澄玉当然不介意,有人愿意帮她打扫房间,她开心还来不及呢。
总麻烦已经嫁了人的成兰君,也不是事啊。
温子珩正愁找不到机会与少女共处,瞧见对方同意后,当即站起身,就连刚沏好的茶都不喝了。
“那我现在就开始吧。”
李澄玉眨了眨眼,神情有些意外。
少顷,才朝他客气地抬了下手:“呃善教您随意。”
兴许是接触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温子珩的心情忽然没那么紧张了,行动也自然了许多。
只见他跪坐在席上,微垂着首一件件叠着少女胡乱堆放在一处的旧衣裳。
青年如墨绸般的秀发半挽半扎,一缕垂在胸前,随着他叠衣的动作不时晃荡几下,大部分则柔顺地披在身后,似潺潺柔水般流淌过他宽而薄的肩头、脊背以及窄瘦的腰身。
最后,只有少数发尾轻拂过主人饱满紧致的臀,以及衣摆下的一点突起。
不远处的李澄玉望见这幕,微微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