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神情愈发懵怔了,他睫毛生得过分浓密,似条精致眼线装饰在眼周,尾线下耷,更显那双杏眼纯然中透着股青涩的风情。
加之方才又喝了点酒,此刻白皙的面颊正朝外透着淡淡的酡红,菱唇湿而殷软。
“什么?”
望着这一幕,李澄玉莞尔笑道:“你才是最可爱的。”
闻听此言,崔琳之快速地眨了几下眼:“这样吗?”
“琳之原以为郡主是不想我来书院看你呢,毕竟。。。。。。喜欢同郡主相处的人很多的样子。”
李澄玉又朝少年逼近了一步,望着他的眼睛语气真诚道:“你是独一无二的。”
当然,别人在她心里也是独一无二,这世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崔琳之好似分外喜欢她这句话,当即杏眼又璀璨了几分,甚至到了灼目的地步。
“当真?”
“琳之在郡主心里当真独一无二?”
李澄玉不假思索地点头。
见状,少年随即踮脚在她唇畔亲了一下,亦如上次蜻蜓点水般轻盈。
语气罕见地有些激动:“多谢郡主。”
仿佛有人拿羽毛尖儿搔过李澄玉的心头,瞬即掀起一阵难耐痒意。
李澄玉伸手护住对方的腰身,语气却低了下来,变得喜怒难辨:“我似乎没有容许你亲吻我吧。”
面前少年一下红透了脸,刚想慌张说抱歉便见她忽地展颜一笑。
“所以公平起见,我要还回去。”
说罢,李澄玉便垂头吻住了他。
少年的唇瓣简直比他手中的花瓣还要软上三分,辗转间,李澄玉还尝到了萦绕在他齿舌间,方才饮下的果酒香。
馥郁的、甘甜的,正是隔壁景国名酒——木樨蒸。
崔子琳的反应相当的笨拙青涩,正如先前李澄玉所预料的那般。
半晌后,少女蓦地放开了他,忍不住打趣道:“笨,你倒是呼吸呀!”
崔子琳憋红了脸,透白的耳根几欲滴血,一边用力喘息一边磕磕绊绊说:“抱、抱歉,下次我会注意的。。。。。。”
李澄玉又笑了起来,一双含情眸望着眼前人水光潋滟:“不用下次,现在就可以。”
说着,她凑近了面前人的脸,低声问:“还要吗?”
崔琳之被问得面颊滚烫,胸腔心脏噗通作响,刚想顺从心意点头,却不知看到了什么,一下将头埋入了她前胸,双手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襟。
正当李澄玉对此疑惑之际,后背忽地覆上一人。
对方密密地贴着她的脊背,长臂绞缠上李澄玉的腰身,语气虽带着笑但掩不住其中忮色:“瞧哥哥这反应,定是打算放弃了,那郡主嫂嫂不如将机会留给琅之。”
正是崔琅之。
少女错愕转头,震惊地发现不知何时其他人已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身后。
除了时刻处在状况外的随春放,其余人的目光皆定定地望着李澄玉。
见她转过了头,崔琅之瞬即扬起一抹笑,胸膛下是依旧莫名跳得汹涌的心脏。
引得他越发想要亲身品尝那如坠云间般的幸福与快。感。
而不是隔着一个人。
崔琅之歪头,那与崔琳之一模一样的面容上是截然相反的泼俏与明媚:“郡主嫂嫂可不能偏心哦。亲过哥哥,也得亲琅之。”
李澄玉闻言无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未等她作答,小菩萨面容的成兰君也快步走上了前,伸手揽住了少女的脖颈,墨黑的星眼深深地刻映着她的面容,一字一句道:“玉娘,兰君也可以。”
“玉娘定不会厚此薄彼的,对吧。”
少女听罢,只觉得自己是只将死的骆驼,徒张着嘴却倒腾不进一口气。
很快,最后一根稻草落下。
只见不远处的青年缓缓走上前,原本清明沉静的柳眼泛着异样的绯色,他曲起修长食指,细细地描摹着少女洇红的唇瓣,语气透着克制与隐忍。
“澄玉,现下不在书院,我的身份也不再是你的善教。
李澄玉:……
人生啊,有时候真的很会让人左右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