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尧山和他爹走在一起,又两步跑到媳妇面前,“吃不吃,我买两串。”
孙月华有些犹豫,摇了摇头。手里的铜板不多,她不舍得花钱吃零嘴。
“来都来了,我买给你吃,也别怕花钱。”
没等贺尧山说完,林榆笑咪咪道:“大嫂别犹豫了,我也许久不吃糖葫芦,大川哥说的没错,好不容易来一趟。”
夫郎说想吃,贺尧川问都不问,直接拿着钱追上卖糖葫芦的老头。
“糖葫芦多钱一串?”
老头停下脚步,稻草棒上,满满当当都是,红彤彤一个看着很诱人。多是山楂做的,酸酸甜甜很大一颗。
“一串七文,要几串?”
每串都有七个,他们家正好七个人,能分的开。贺尧川拿出十四文给他,“两串就行。”
又补充一句:“挑大一点的。”
老人看他一眼,还真给挑了两串最大的,上面裹的蜜糖都是最多的。
贺尧川道了谢,回头在人群中寻找夫郎。
他家夫郎又不馋糖葫芦了,站在一个饼摊面前,馋的走不动路。饼摊人很多,软乎的肉饼油锅一煎,炸的金黄酥脆。
林榆眼巴巴看着,直勾勾的不想走。
“老板,买两张饼,帮忙切成块。”
贺尧川笑笑,伸手又掏出铜板。肉饼比糖葫芦还贵,要十文一个。两张饼分成七份,七个人能吃一小块。
林榆嘴上说着:“不买了不买了,太多吃不完。”
实际上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块饼,吃的腮帮鼓鼓的,笑咪咪抬头看贺尧川。
另外一串拿给大嫂他们,每个人吃两颗,酸酸甜甜的滋味回味无穷,吃多了就倒牙,两颗刚刚好。
周淑云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一个劲心疼钱。买都买了,不吃对不起花出去的铜板,她猛塞一口。
这味道,值了!
越往前走,林榆手里的小零食越多。有酥皮花生,糖炒栗子,炸油糕,还有冬瓜糖。
冬瓜糖晶莹剔透,外表裹着一层白霜,长的像冬瓜条,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林榆满怀期待咬一口,然后丢进贺尧川嘴里,不吃了。
贺尧川也皱皱眉,还是拿给小溪吃。
一眨眼逛到中午,偌大的云溪县是逛不完的,走了半天腿脚也累,该找个地方吃饭。
贺尧川带他们去上次去过的地方,叫百味楼。
百味楼宾客盈门,一眼看过去几乎没有空位。小儿看他们人多,匆匆跑过来招呼。
最后等了一会儿,窗边那桌人吃完刚走,正好两张桌子一拼,容下他们七个人。小二拿帕子把桌面擦干净,一边报菜名点菜。
周淑云他们都没来过,对一连串菜名听懵了,连点菜都不敢,生怕点多了太贵。
最后还是贺尧川拿主意,“一只叉烧鸭,一盘酱肘子,再来一盘香肠和猪耳。添三两烧酒,四两樱桃酒。”
听的全家人一愣,都是肉菜。知道肯定不便宜,点都点了,他们都饿着肚子等吃。
明天回村里说起来,也是下过馆子的人。要是别人问吃了什么,说了都能有面子。
林榆忽然叫住小二,并问道:“你们楼里可有野鸡卖?”
周淑云和贺尧川会意,也正好打听打听行情。要怎么有没有,再问有多少,一只卖多钱。
可小二一脸为难,只道:“你们来晚了,楼里总共只有两只,是从猎户手里买来的。今早就被刘家员外买了,我们想卖也没有啊。”
只一句,就让林榆问出行情来。
他和贺尧川心里有数,就知道接下来的方向。生意这么好的酒楼都缺,说明云溪县的野鸡需求量很大。县里不缺有钱人,一只野鸡最少卖八十文,他们能不眨眼地掏钱。
又问酒楼卖多少钱一只,小二以为他们想吃,伸出两根手指。
二百文,活鸡最少八十文。到了酒楼宰杀脱毛烹煮,竟然翻了一倍价格。别说周淑云他们惊讶,连林榆和贺尧川都吃惊,可谓是暴利了。
卖野鸡的事情暂时放一放,肉菜上桌了,都是巨大一盘,一盘烧鸭就一百文,用的是成年公鸭,个头十足的大。
还有香肠猪耳朵酱肘子,都是满满一份。
小溪年纪小,没吃过好吃的,看着酱肘子馋的不行。不过爹娘和哥嫂都没吃,他最小,要等长辈先动筷子。
三两烧酒,他们父子三人分。四两樱桃酒,妇人夫郎喝,酸酸甜甜的樱桃酒,喝上去更像果酿。
周淑云有些感慨,看着眼下的好日子,忽然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端起酒杯看一眼家人,笑着道:“也不说什么了,我们碰一杯,该吃吃该喝喝。”
杯盏相碰,喜悦都在酒里。
叉烧鸭酥脆醇香,酱肘子肥而不腻,香肠猪耳朵拌了辣椒面,麻中带香,酒楼还送了一碟茴香蚕豆。
到最后,盘子里吃光了,七个人肚子饱足,酒肉都有,就觉得之后日子有了目标和奔头。赚再多的钱,也就为了和和美美吃上一顿。
林榆和贺尧川没有多吃,酒也没喝多少。他俩下午约了陈老板在福满楼碰头,免不了又要喝酒。
贺尧川酒量不错,只需要陪着陈老板喝尽心。林榆则少喝,留着清醒脑袋,趁机说说生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