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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4章（第1页）

第1174章

老炮长一瘸一拐地走来，递上最后一枚炮弹："这是实心训练弹，我们。。。。。。"

她接过炮弹，感觉金属表面还带着炮手掌心的温度。

"帮我把炮口对准东方。"

她轻声说，"让太阳从我们的炮口升起。"

第一缕阳光跃出海面的瞬间，"共和之矛"号的舰炮发出了最后的轰鸣。

训练弹拖着毫无威胁的弹道掠过叛军航母的甲板，消失在玫瑰色的晨雾中。

米莉望着炮弹消失的方向，喃喃说道：“主人，您再不来，您的奴女就永远不能伺候您了。”

通讯兵举着对讲机站在身后，等待着下达投降的命令，却看见指挥长俯身捡起一块弹片，在朝阳中刻下一行小字："我们输给了武器，但从未输给自由。"

此时，巴黎的街头正响起《马赛曲》的钟声。

千万扇窗户后，无数双眼睛盯着电视屏幕。

那艘老旧驱逐舰在叛军舰队的阴影中昂起船头，像一只明知不敌却仍要展翅的老海鸥。

一名男孩突然指着屏幕大喊："妈妈看！总统的船在发光！"

母亲抹去眼泪，这才发现，是朝阳照亮了军舰的桅杆，那里飘扬的国旗虽千疮百孔，却在风中有如燃烧的火焰。

而在"共和之矛"号的医务室里，护士正在给最后一名伤员注射止疼药。

伤员望着舷窗外的晨光，突然笑了："你说，等这场仗打完，他们会在博物馆给我们留个角落吗？"

护士没有回答，只是将一面小国旗盖在他渗血的腹部。

远处，叛军的舰载机再次呼啸而至，但这一次，米莉没有躲避。

主人，我相信你！

我身穿你的衬衣，迎接最后一刻。

生，或死。

她张开双臂，任由阳光洒满全身，仿佛要拥抱即将到来的一切。

当第一颗炸弹命中舰桥时，她听见了远方传来的掌声。

那是幻觉，却如此真实。

她知道，这是整个国家在为他们的勇气鼓掌。

硝烟中，她最后看见的，是舷墙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涂鸦："今日我们沉没，明日自由将升起。"

军舰缓缓倾斜，她感觉自己正在坠入一片温暖的蓝色，那里有女儿的笑声，有自己床上薰衣草的香气，还有他那泛着希望之光的笑脸。。。。。。

。。。。。。。。。。。。…

戴高乐号航母舰岛指挥室，

水晶吊灯在恒温恒湿的指挥室里折射出冷光，奥尔良亲王用白手套擦拭着拿破仑一世的镀金望远镜，镜片上倒映出远处正在燃烧的"共和之矛"号。

他身上的蓝色元帅服紧绷在肥胖的身躯上，金线绣的月桂花环被腩肉撑得变了形，腰间那柄镶嵌红宝石的指挥刀却怎么也扣不上，露出里面绣着百合花的丝绸衬裤。

"瞧啊，皮埃尔，"

他的声音像发霉的蜜饯般黏腻，"那女人的旗舰正在变成海上蜡烛台。"

海军中将皮埃尔站在落地窗前，五十多岁的脸上刻着长期在海上生活的沟壑，左眼角的疤痕是三年前镇压海盗时留下的。

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热成像图，看着共和军舰艇的光点逐个熄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中将金锚。

那是今早刚从制服上扯下的，取而代之的是奥尔良亲授的"帝国海军上将"袖章，金线绣的双头鹰正抓着象征帝制的权杖。

"陛下。"

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是否要下令击沉残骸？以免有漏网之鱼。"

奥尔良突然爆发出浑浊的笑声，震得胸前的勋章叮当作响。

他转身打开镀金酒柜，取出1812年的波尔多红酒，给自己和皮埃尔斟满。

"沉不沉都无所谓了，整个高卢的海军都在我们脚下。"

红酒在水晶杯中晃出涟漪，映出他眼角的老人斑和嘴角的贪婪纹路。

"等我们明天在巴黎圣母院加冕，那些贱民会跪在香榭丽舍大街上，亲吻我们马靴上的尘土。"

他突然凑近皮埃尔，腐臭的味道喷在对方脸上，"你说，我该封你为布列塔尼公爵，还是诺曼底亲王？"

皮埃尔后退半步，避开那具散发着古龙水与汗臭混合味道的躯体。

他望着窗外正在下沉的"共和之矛"，想起二十年前在军校时，老师曾在他的战术作业上批注：军人的枪口应永远对准外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