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河支流蜿蜒穿过庄园,午后的阳光碎成金箔,漂在溪水的蓝绸上。
两岸梧桐正抖落焦糖色的叶片,有的飘进咖啡杯荡起涟漪,有的停在麻将牌上,为“九万”“幺鸡”镶上毛茸茸的金边。
一个熟妇倚着溪边橡树而坐,黑色卷发用玳瑁夹别起,天蓝色眼睛笑出细碎皱纹。
她指尖夹着雕花银匙,搅咖啡时金镯轻晃,麻将领口露出珍珠锁骨链,胡牌时轻叩桌面,戒指与木桌相击发出清响。
栗色长发少女跪坐在野餐毯上,裙摆沾着草汁,发间别着野菊花,托腮看牌,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抓到一张牌后咬唇轻笑。
正装黑发女子,盘发簪着翡翠步摇,烟灰色西装剪裁利落,旗袍领口却露出半寸月白缎面。
她执牌的手势极稳,指尖的朱砂美甲划过“白板”,目光偶尔扫过溪对岸的薰衣草田,唇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像在计算牌路,又像在丈量时光。
一个女子身穿水红色织锦旗袍,襟上银线绣的牡丹在阳光下泛暖光。
她轻摇檀香折扇,落子前总要抿一口加了橙皮的咖啡,骰子掷出时叮咚脆响,与溪石间的水流声应和,襟边的流苏随动作轻颤。
娜塔莉的小拇指勾着骰子在掌心转圈圈,天蓝色的眼眸往米莉的牌缝里瞟。
她昨儿刚跟妈妈商量了个小招,正把"一筒"藏在奶油蛋糕碟底下,小手在桌布下偷偷比划"换牌"手势。
米莉的睫毛扑簌簌扫过腮红,天蓝色眼睛弯成狡黠的月牙,趁高媛低头添咖啡时,指尖飞快地把"四条"换成了"白板"。
"我胡啦!"
她举起牌时,银质奶罐里的肉桂粉突然扑出来,撒在张丽摊开的"红中"上,惹得两个东方美人笑倒在野餐毯上。
"总统阁下,偷换牌要惩罚的哦。"
张丽用折扇敲了米莉的额头,水红色旗袍上的牡丹随着笑声轻颤。
高媛则捏着娜塔莉的小脸晃了晃,翡翠步摇在阳光下闪过冷光:"输家要给赢家干什么?自己说。”
娜塔莉满是娇羞的看向米莉。
米莉的脸已经红透,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话。
张丽娇声说道:“都知道了,就差最后那一步了,不用这样了。”
米莉依旧犹豫着,偷看向娜塔莉。
高媛轻轻推了娜塔莉一下。
娜塔莉依偎进妈妈怀里,在她唇上轻轻的亲了一下,用这个动作表明了心思。
米莉紧紧抱住女儿,看向溪边。
那个挺拔的身影,正坐在躺椅上,手里捏着一根鱼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