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物被夹板夹住的位置不固定,再加上求生欲作祟不断挣扎,猎户们去查看陷阱时,免不了就有些伤势过重甚至直接死了的。
那种情况自然不能拿出来卖,索性自家吃或者养一养,看能不能养好再卖。
“鼠夹?”听见这个词桑榆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继续问:“这个鼠夹哪里有卖?”
摊主终于察觉到不对,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狐疑地看向她:“小娘子,你要鼠夹作甚?”
桑榆丝毫不慌,说出一早想好的借口:“家里最近总有老鼠来偷油吃米,我想着这鼠夹听名字应该也能抓老鼠吧。”
岭南城里的老鼠数量不少,有些体型稍大的,看起来和野兔一般大,着实吓人。
按理说这些大老鼠等同于送上门的肉食,但有着鼠疫先例在前,任谁也不敢吃这些大老鼠,生怕不小心沾染什么重病怪病,最多打死扔出去。
她的话十分合理,原本有些起疑的摊主继续给野鸡五花大绑,浑不在意地说:“抓老鼠哪用得着买板夹,那玩意市面上可没得卖,借只猫岂不是更划得来。”
板夹这东西看似简单,但如何挑选弹力合适的竹子,竹子要晾成多干,每个猎户自己心头都有一杆秤,那是绝不外传的看家本事。
“说的也是,回头我问问街邻谁家养了猫,借来用几日。”
他不愿意说桑榆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付过钱接过野鸡放进小篮中,挎着继续往前走。
事情比她预想的更好,她本来以为这个时代没有捕兽夹,还在愁要怎么抓住那只调皮的麝香鼠,现在起码多了个盼头。
只要以后她能从猎户那里买来板夹,抓住麝香鼠便只是时间问题。
想通此事的桑榆心情一下明媚起来,脚步轻快地往猪肉铺走。
两家猪肉铺的摊位相连,与腰等高的桌子铺上带着凹槽的厚木案板,放上肉架与横杠。
整片带皮或去骨的猪肉用铁钩吊挂在横杆之上,所谓的片猪肉悬于案前,便应当是这番模样。
还未靠近,桑榆就被眼前景象给震住一瞬,紧接着便是铺面而来的血腥味与腥臊味。
视线慢慢落在那几片挂在横杆上却仍旧不断哗哗往下淌着血的猪肉上。
在看见血液流到案板后又顺着凹槽落入木桶中的时候,她才恍然间明白过来,难怪案板上专门凿出了凹槽,合着就是为了方便接血。
但下一秒她就忍不住在心中吐槽:拜托,知道猪不放血会搞得到处都是,甚至能专门制作出引流的凹槽,难道就不能在宰杀时顺便把血给放了吗?
据她在岭南城里几个坊市间乱逛得到的信息来看,当地百姓也不是不吃猪血,甚至有专门的血粉羹、血脏面、血糊齑一类的吃食。
既然接在桶中的猪血也会被卖掉,为何不在最初宰杀时就放血呢?
这个问题在桑榆脑海里转了一圈,很快她自己就想出了答案——因为不放血卖的钱更多。
猪血的价格比起猪肉来,要低上许多,而含在猪肉内的猪血在切割售卖的时候,卖出去的就不是血的价格而是肉价。
就有点像是后世绑在大闸蟹身上的皮筋,本身不值什么钱,但能给值钱的东西增重。
“果然是无奸不商。”桑榆小声嘀咕一句,走上前准备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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