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我们到了。”清清沉沉的声音唤回了林疏棠的神思,仿佛和记忆里的声音重叠了。
马车徐徐停下,春祺掀开帘子抬手示意林疏棠扶住她的小臂。
夫妻俩下了马车,这边奶娘准备上前来抱着孩子,但顾砚修显然还是不放心,他拿过拨浪鼓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牵着林疏棠往兰香寺走。
因着孩子前段日子染了点风寒,家里弄得人仰马翻,还是长公主去了兰香寺一趟,孩子的热才减退了不少。
林疏棠这次和顾砚修过来就是为了还愿的,今日晴空万里,来兰香寺的香客并不少,他们爬山的这一路走走停停,这样游人如织的场景出现在兰香寺一般是少见的,除非是什么节假日。
但自从长公主来了一趟之后,这山上的香火便再也没断过,都说这边寺庙灵验,故而便造就了如今这副盛况。
等到他们好不容易到达寺庙时,已然快过去了半个多时辰。
等到在寺庙里安置好,俩夫妻这边就带着孩子去寺庙里拜佛烧香,等到从大雄宝殿里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将将有些沉了下去,不过片刻,浓云聚合,雨毫无预兆地便落了下来。
好在寮房离这儿也不远,俩人回到屋子里头,先是沐浴一番,这才坐在罗汉床上陪着孩子在玩儿。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屋内偶尔传来几声欢笑,林疏棠双手搭着下巴,点了点瑾儿软乎乎的面颊,看小家伙终于打了个哈欠,眼里带着笑意,“呀,瑾儿是不是困了啊?”
瑾儿眨巴了下眼睛,不明白自家娘亲为何瞧见他犯困会这么高兴,只是咿咿呀呀地哼唧了几声,而后抓住林疏棠的指尖就开始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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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棠觉得手上有细菌,说什么也不让他咬。
顾砚修垂眸看着娘俩之间的小举动,唇角泛着笑意,“你这么逗他,指不定越逗越不想睡了。”
林疏棠瞪了一眼顾砚修,“胡说,我是他娘亲,指不定我抱一会儿,他就犯困了呢!”
这话林疏棠说的有些心虚,因为瑾儿自出生后,她这个做娘亲的除了偶尔的喂养之外便没怎么抱过孩子,更多时间则是顾砚修在照顾。
若是顾砚修不休沐,他大多是嘱咐奶娘,而不是告诉她该怎么做,要是他下朝回来了,孩子则是由他抱着哄。
瑾儿病了那段时间,他便告假,孩子吐奶吐到他衣裳上,他也很是耐心地擦拭干净,不慌不忙地把孩子放在摇篮里。
反观她这个做娘亲的,几乎没操什么心,孩子只要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放在她身边,偶尔逗逗就好了。
加上瑾儿生的好看,又乖又不怎么哭闹,简直是娘亲的福宝似的。
顾砚修将她搂到自己怀中,低沉嗓音和羽毛似的扫过耳畔,“嗯,我们一起哄,他睡得肯定更快。”
林疏棠完全将他当做了自己的靠椅,望着那清隽面容,没忍住在他唇角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下,而后迅别开,“嗯,睡得更快。”
话落,窗外雨声落得更大了些,吻也落在了她的眉心。
从远处望去,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背影融成了好看的剪影。
至此,岁岁年年,恩爱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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