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灼,炽热的阳光透过窗棂在青石地上烙下斑驳的光影。
秦砚洲一脸着急,在屋内来回踱步的脚步声像极了困兽的爪牙。
见不远处江柚白和李云初还在不紧不慢地对弈。
他顿时就忍不住,快步上前。
“你们俩还有心思下棋!”他猛地拍向棋盘,黑玉棋子震得跳了起来,“宁州城可是随时都会被炸上天!你们还这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你们还是人吗?”
这两人已经连续对弈三日,他本就不多的耐心,彻底被这两人磨光。
下棋什么时候都可以下,为何要在现在这个节点下?
这两人是脑子进水?
李云初慢条斯理地将被震歪的棋子复位,指尖在“将”字上轻轻一叩:“秦世子,你挡着我的光了。”
秦砚洲心下一窒,“你们……”
剩下的话,他已经气得不知道说啥了。
江柚白甚至头都没抬,修长的手指夹着白玉棋子“啪”地落在“楚河汉界”上:“将军。”
上善抱着剑靠在门框上,食指不停揉着红的眉心。
她盯着自家主子从容不迫地吃掉对方一枚“车”,嘴角抽了抽。
其实她跟秦砚洲的心情是一样的,也急得不行。
只是她没表现出来,她心里还是相信师父会有决断的。
“报——”
凌云推门而入时带进一股热浪,额前还挂着汗珠。
秦砚洲面色一喜,连忙询问,“什么情况了?”
凌云看了一眼江柚白,便说道:“不出侯爷所料,那批火药已经埋在宁州城的四方位,但……”
他顿了顿,继续道:“有件事情很蹊跷,属下在矿山附近现,那里埋的火药,埋得最深,分量也是最足的。若真引爆,别说宁州城,就连整座矿山都会被夷为平地。”
棋盘上突然传来“咔”的一声脆响。
江柚白手中的白玉棋子裂开一道细纹。
他眉头紧蹙,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案:“幕后之人费尽心思布局,既不求财,也不夺权,如今连矿山都要毁掉……”
他抬眼看向李云初,“他们到底图什么?”
李云初眸色幽深,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黑玉棋子。
不求财,不求权,甚至不惜毁掉宁州城的一切资源
她忽然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锐利:“除非,他们要的根本不是宁州。”
江柚白眸光微动:“你是说……”
“宁州城若被炸毁,谁最受震动?”李云初缓缓道,“青州、边洲,再一路向西……”
后果不堪设想!
秦砚洲瞳孔骤缩:“他们是要借宁州之乱,挑起更大的动荡!”
李云初点头,“炸毁矿山,边洲军需铁器供应中断;炸毁粮仓,流民四起;炸毁城池,各方势力互相猜忌……”
她冷笑一声,“好一招祸水东引。”
“这背后之人是疯了吗?他这样做,不就是要拉整个宁州来陪葬?”上善不可置信道。
何止如此呢!
李云初揉了揉眉心,这背后之人的每一步都大大出乎意料。
现如今,他们连背后之人是谁都没查到。
江柚白忽然起身,“不能让宁州城的老百姓受罪,派人把这些炸药包都销毁掉。”
凌云颔:“是!”
李云初看向窗外,轻声道:“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想搅乱这盘棋。”
江柚白冷哼一声,“那我们就拨乱反正。”
“咚咚咚——”
一阵粗犷的敲门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