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宫内。
“他这叫挑拨离间!赤裸裸的挑拨!”江柚白在殿内来回踱步,玄色衣袍带起的风扑的烛火忽明忽暗,“还多养几个?他简直其心可诛!”
李云初头也不抬地翻着密信,“你都已经骂了快半个时辰了,不渴吗?”
从东宫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骂骂咧咧。
看来是刚刚在东宫里面吵架还没过瘾呢!
“你都多大人了,还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江柚白的脚步戛然而止。
“我计较?”他一个箭步冲到案前,凤眼睁得圆溜溜的,“你果然还是站在你弟弟那边!”
李云初淡定地抿了口茶:“如果我真的站在他那边,你现在应该就被轰出皇宫了。”
明明宫门都已经下钥了,他愣是死皮赖脸地闯进宫中。
还真是目无法纪!
茶盏被猛地夺走,江柚白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剧烈滚动着咽下:“你就任由你弟弟这样欺负我?”
他咬牙切齿地放下杯子,“你知不知道正是因为你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才让你弟弟有恃无恐的欺负我。”
“他还是个孩子,怎么就欺负你了?”李云初重新斟了杯茶推过去。
“孩子?”江柚白声音陡然拔高,“哪家孩子会教自己姐姐养面?”
说着说着,他突然俯身撑在案上,“你该不会……真被他说动了吧?”
李云初执笔的手一顿,缓缓抬头。
烛光在她眸中流转,映得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格外明艳。
“江大侯爷!”她慢条斯理地搁下狼毫,“你哪只眼睛瞧见我被说动了?”
“两只都看见了!”某人理直气壮地指着自己眼睛,“左眼看见你对他笑,右眼看见你揉他脑袋!”
“……”
李云初无语,伸手揪住他衣领。
江柚白猝不及防被拽得前倾,鼻尖差点撞上她的。
“那现在……”温热的吐息拂过他唇瓣,“两只眼睛都看清楚了,我——”
话还没说完,唇上一堵。
“唔……”
唇齿交缠间,江柚白的手已经不安分地探入李云初衣襟,指尖刚触到温软肌肤,就被一把按住。
“不行……”李云初微微偏头避开他追逐的唇,“你该回去了。”
江柚白抵着她额头喘息:“宫门都下钥了……”
这女人真是没良心,撩起了他的火,又要无情地把他推开。
“翻进来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时辰?”李云初戳了戳他胸口,“你刚刚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不要!”江柚白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这个时候让他回去,简直就是过河拆桥!
他拦腰将她抱起,大步往内室走,“臣突然犯了心悸之症,需借殿下凤榻一用……”
“江柚白!”李云初捶他肩膀,“放我下来!”
这狗男人,简直是越来越放肆!
“嘘——”他忽然凑近她耳畔,“外头还有小宫女守着,你是想让人听见我们在屋内做的事情?”
“你!”珠帘外隐约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李云初顿时噤声,只能瞪他。
江柚白得逞地勾起唇角,靴尖轻巧地带上门扉。
鲛绡帐层层垂落,将月光滤成朦胧的银纱。
“你这个登徒子!混……”李云初未尽的话语被吞没在炙热的吻里。
他的手指穿过她散落的青丝,另一只手熟练地解开繁复的衣带。
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后腰往下按,让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