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大的针头扎进鹿思落的血管,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出。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最后一刻,她似乎看到裴顾北快步上前,但很快,他又生生顿住脚步,转身去询问池月的情况。
再次醒来时,病房里空无一人。
鹿思落艰难地撑起身子,刚要下床,裴顾北就推门而入。
他几步上前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既然醒了,就跟我走!”
鹿思落被拽得踉跄了一下,输液针头从手背扯出,带出一串血珠。
她下意识挣扎:“放开……”
裴顾北充耳不闻,拖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
鹿思落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病号服被扯得歪歪扭扭。
路过的护士纷纷低头避开,没人敢多看一眼。
“你干什么……裴顾北!”鹿思落用尽全力想甩开他的手,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
裴顾北猛地转身将她按在墙上,“月月被你害得刚脱离危险,我要你现在去给她道歉。”
鹿思落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我没有推她……”
“监控都拍到了!”裴顾北猛地提高音量,又立刻压低,“你站在楼梯口,她摔下去的时候只有你在场!”
鹿思落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那你杀了我啊……”
她声音嘶哑,“像你父亲死在我父亲手术台上那样,杀了我啊!”
裴顾北瞳孔骤缩,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
鹿思落疼得眼前发黑,却倔强地仰着头与他对视。
僵持间,病房里传来池月虚弱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