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条很漂亮的手链。
云岫只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不敢再看第二眼,心底的愧疚忐忑更深。
对方为什么忽然送手链给她——她也不敢再深想下去。
她飞快找到衣柜里那件已经晒干的外套,将这条手链连带着包装一起裹进了外套里面。
旋即,她又寻找起了能将外套和手链装起来的容器,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视线忽然落到了那只装着三花猫玩偶的礼物盒上。
三花猫玩偶不小,礼物盒的尺寸足够了。
她不可能再将三花猫玩偶送给对方,她也已经在微信上给对方转账了,这个三花猫玩偶……她就自己留下吧。
云岫将礼物盒拆开,将三花猫玩偶拿了出来,又将外套裹着手链仔细叠了进去。
次日一早,云岫叫了一个跑腿,将礼物盒送了过去。
……
晏揽是第二天早上回宿舍的。
回来的时候,宿舍一个人都没有。
昨晚离开医院后,他打车回了校外的房子,下雨天明明好睡觉,他却一夜都没有睡好。
因为云岫在微信里说会叫跑腿把外套还给他,他想着,随着外套一起,会不会有什么其他东西。
比如,一封解释信之类。
所以他回来了。
但事实证明他想对了,也想错了。
他收到了外套,外套里确实附有其他东西,但不是什么解释信,是他昨晚送给她的手链。
……他早该想到的。
对方不想欠他什么,昨晚微信里也是要与他彻底泾渭分明的态度,那条手链的下场要么是一直没被现,丢
失在不知名角落,要么是被退回。
晏揽将手链随意丢进抽屉里面,又将外套挂进了衣柜。
外套上是不知名的洗衣液香味,很好闻。
合上柜门,宿舍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打了开来。
是眼底挂着乌青的陆泉。
昨晚通宵打了一个晚上麻将,今天打算直接回宿舍睡到地老天荒。
换鞋的功夫,他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见晏揽在,沈绪远不在,想到沈绪远昨晚把自己晾了一个晚上的经历,以及那个身份不明的女生,忽然很想找人吐槽八卦一下。
沈绪远这人经常被吐槽一点儿也不冤,这人不仅对女孩子太木讷,还有个坏习惯——很少看手机,经常大半天网络断联,除非直接给他打电话,否则别指望他能秒回消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不会用智能机的老年人。
他倒也不是故意的,有事找他一通电话直接就能来,比狗都积极,就是单纯没经常看手机的习惯。
尤其是他那微信,群消息、小红点一大堆,八百年前的也不知道点掉。
昨晚他给对方了好多条消息八卦那个漂亮学妹,那人一条都没回,后来要走的时候明明可以直接给他打通微信电话询问,偏偏大费周章找来他所处的麻将室,只为问他一句今晚回不回去。
他那会儿刚自摸糊了,没空理他,回了句不回去继续打麻将了,忘记了八卦那个学妹的事。
换好鞋,陆泉大步走进宿舍,对晏揽八卦道:“咱们宿舍可能又有个人要脱单了。”
晏揽:“?”
陆泉:“昨晚轰趴,沈绪远那丫又被一个漂亮学妹搭讪了。”
第2o章加错(一更)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晏揽完全转过了身,眸底压暗,像是深不见底的海水,朝陆泉靠近一步,又及时收住,双手负在身后,搅在一起,手臂上的筋络因为极力克制不受控制地凸起。
一个可能的念头忽然跳入了他的脑中。
像来势汹汹的狂风暴雨,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那个学妹叫什么名字?”晏揽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喉结快滚了滚,情况也没能缓解少许。
陆泉又打了个哈欠,声音里的困意快要满溢出来:“我也不知道,昨晚他们俩不知去哪儿聊了一个晚上呢,我都没见着人。不过那学妹真挺漂亮的,一上来就喊沈绪远哥哥,特别主动。”
哥哥……
听见这个熟悉的称呼,晏揽呼吸促了几分。
“哎不行了,我先睡了,快猝死了,等沈绪远那丫回来再好好拷问拷问。”陆泉直接爬上床铺,盖上被子,衣服都没来得及脱。
晏揽知道在他这儿应该也问不出什么,紧抿着唇,负在身后的手指在掌心落下了几道深深的月牙印子,烙得昨晚的擦伤开始疼起来。
会是云岫吗?
一切好像都指向了云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