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曾说,‘你让他来,他给你做正夫,我给你做妾室’。
寄奴那样的脾性若是只当妾室,什么样的人能当正夫呢?
或许,得有一个宽厚仁德,品性绝佳的正夫,才能压住他。
譬如,只凭德行便能将惊才绝艳的朱载都压的抬不起头的——
朱焽。
这两个字在余幼嘉的心头一闪而过,却又被她霎时掐灭在心中。
人与牲畜的区别在于自持。
见一个爱一个的事,谁都能做。
可有本事的永远不是妻妾成群,而是护持住自己的心。
果娃在大饥之下都没有啃下那个烙饼。
她并不饥寒交迫,更没道理既胁迫寄奴,又将心怀天下的朱焽拉进这场风月阵中。
更何况,如今她与朱焽,仍是君子之交。
朱焽做朋友,做知己,都会是上上品。
而寄奴
他生来,也不是注定当妾室的。
余幼嘉垂眼,将早已滚沸一会儿的铜炉自炭盆上取下,倒入滚沸的茶壶之中。
铜炉刚刚自炭盆上取下,徐徐热烟蒸腾而上。
她下意识眯了眯眼,水注便有少许偏移到了她另一手的手背之上。
下一瞬,余幼嘉便见两人四手,齐齐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中,拎走铜壶的拎走铜壶,端杯擦桌的端杯擦桌。
清癯青年擦拭水渍的身影微微摇摆,齿间隐约的颤抖如何也再掩藏不住:
“怎会如此”
朱焽面露羞愧,一时不敢作声。
三人中,只有余幼嘉这当事人没当回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随口道:
“不烫,不必惊慌。”
两人的对谈太自洽,余幼嘉回过话才反应有些许不对,只得硬着头皮转向朱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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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我就想说,世子此处的茶委实不算好,等这批茶喝完,若你还没离开崇安,便等县衙的小吏出来分补给时,报上我的名字,朝她们要些好茶叶。”
朱焽闻言,原先让客人自己斟茶烫伤的愧疚稍稍平复少许,温声道:
“我平素不饮茶,也分不清好坏,此茶还是我刚从此处原先那户人家的箱柜里翻找出来的茶叶,看着还显示有一大包,若留在家中给我阿弟一人喝,只怕要喝到下辈子去,也换不了新茶”
“我下次直接直接讨要一些新茶,用以待客,想必余县令不会怪罪?”
这算什么值得怪罪的大事。
余幼嘉有些不以为意:
“小事情而已。”
“只是有一点,既喝不完这些粗茶,需得将多余的茶送去采办司,田间农户干活喝水多,需要茶提提神,正是用这样浓厚粗茶的时候,这些茶正巧派得上用场。”
“如此你往后待客有好茶,这些陈茶也不算浪费。”
这算是又一个小细节。
朱焽自觉重要,连忙记下:
“自然,晚些等雨停,我便去送茶叶换茶叶。”
余幼嘉随意点点头:
“你带上二公子与图纸同去新县衙,虽崇安如今什么都没有,可二公子既能想出如此好的图纸,本该给予嘉奖”
“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去寻二娘,她一定会给你们安置好的。”
朱焽好脾性的点头。
清癯青年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袖中本就捏紧的手指不自觉又更紧了几分,可面上的他,却是若有似无的温笑道:
“世子与县令是老相识吧?”
“看着,感情可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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