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美舒愣了下,她这才惊觉,梁秋润的每一套衣服都非常简单,但是若是细看,就算是放在三十年后,这些款式也绝对不过时。
“你的衣服都是林叔做的?”话落,就喝了一嘴的冷风,她下意识地哆嗦了下,几乎一瞬间,白皙鼻头便跟着冻红了去。
“是的。”
胡同口的风很大,又是凌冽跟刀子一样的风,一个劲的往身上灌,骤然从车上下来,江美舒被吹的瑟瑟发抖。
梁秋润注意到这一幕,他犹豫了片刻,这才解开大衣,单手把她搂在怀里,拢在了大衣里面。
他身量高,个子大,连带着衣服也是,像是藏了一个小孩一样。
骤然得到了一个温暖的小帐篷。
江美舒还有些懵,她被梁秋润藏在胳膊下面,还有一股热气,带着淡淡的松香味,清冽又温暖。
仿佛外面的一切狂风暴雨,寒风凌冽。
都和她没有了关系。
“能走吗?”
梁秋润低头问她,衣服敞了半截,寒风也在往他身上灌,但是他这人以前在黑省入伍。
零下三十多度,也曾穿过薄衣在雪中出任务,所以这点寒风,对于他来说,其实没有太大的反应。
江美舒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看不到路。”
虽然暖和,但是眼前一抹黑。
“跟我走。”
梁秋润夹着她,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抓在翅膀下面。
江美舒就是那一只小鸡仔,在他怀里拱啊拱啊。
他身上很热,和外面的凉风完全相反。
她拱来拱去,这让梁秋润有些不自在,虽然隔着衣服,没有直接接触,但是她细软的头发,从毛衣的缝里面扎到皮肤上。
扎扎的,痒痒的,还有一种奇怪的滋味,心头涌了上来。
这是梁秋润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好在三百多米的距离,也没有特别长。
不过两三分钟这就走到了。
进大杂院门口的台阶时,梁秋润松开了江美舒。
骤然得到自由的江美舒,瞬间从他翅膀下面钻了出来,一阵猛呼吸,呼吸的凉气呛的她咳的撕心裂肺的。
好一会,她才缓过来,“谢谢啊,老梁,今儿的麻烦你这么长时间。”
梁秋润立在大杂院的屋檐底下,青砖绿瓦,银色的月光,把他整个人都拢了进去,身长玉立,俊美斐然。
他低眸凝视着她,“不必和我这般客气。”
江美舒不太适应和梁秋润对视,这人的目光稳而直,他从不会避讳任何人的目光。
这就是梁秋锐。
如果说他人是温润的话,那么当和人对视,他则是带着几分侵略性。
江美舒这种小嫩草,怎么是他的对手。
她下意识地避开对方的目光,低垂着眉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就是觉得麻烦你的挺多的。”
从来家里接她看电影,又去林叔家吃饭,临走换了一套新衣服不说。
还让林叔又多做了一套。
这已经不光是时间上的麻烦,还有金钱上和物资上的。
梁秋润倚在门柱旁边,“小江,我们都要订婚了,你不必和我这般客气。”
“而且。”
月光下,外面寒风阵阵,梁秋润立在她身前,挡住了大半的寒风,他他低头凝视着她,目光温柔,声音缱绻,“江美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和你在一块很开心?”
他以前觉得工作是全部。
现在觉得和江美兰一块出去,去看看外面的风景,似乎也不错。
随着这一声“江美兰”三个字落下。
江美舒的脸色瞬间雪白了下去。
江美兰。
她用的是姐姐的身
份,和对方在相亲,相处,甚至是以后的谈恋爱和结婚。
“怎么了?”
注意到她情绪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