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水果硬糖则是八毛。
二者之间差了一倍的距离。
她有些讶然。
梁秋润,“今早出门的时候,母亲带的。”
梁母在这些细节上向来很用心,几乎车子里面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她塞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用来招待遇到的客人。
江美舒,“梁姨人真好。”
当然,也是大方,这年头不是所有的人都舍得买大白兔奶糖,放在车上随意让人吃的。
“尝一个,味道不错。”
哪怕梁秋润不喜欢吃甜食,但是之前吃了一个,一股奶甜味,确实不错。
江美舒也没客气,她伸手剥了一个大白兔奶糖,入口的一瞬间,奶糖的甜味就化开在舌尖。
那一股奶味特别的浓,以至于江美舒差点以为,自己是吃了上辈子的奶片了。
她有些疑惑,打开大白兔奶糖的糖纸看了下。
“怎么了?”
梁秋润手握方向盘,一边看着前面的路,一边偏头问了她。
江美舒咂咂嘴,满满的奶甜味,让她眯着眼睛,满足道,“这个年代的大白兔奶糖好好吃。”
这话其实有些歧义。
梁秋润有些哑然,他顺口问了一句,“你还吃过其他年代的大白兔奶糖?”
不得不说,从驻队出来的人就是敏锐。
一下子就抓住了江美舒,话里面的漏洞。
江美舒心里咯噔了下,低着头,把玩着糖纸,藏过了脸上慌乱的情绪,“没有
呀。”
她不擅长撒谎,耳朵红红,脸蛋也是红红,像是五月枝头的桃尖,又白又粉。
“说错了呗?”
她抬头,看着梁秋润,倒打一耙,“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还不允许别人说错话啊?”
梁秋润活了三十多年,哪里和江美舒这样娇滴滴的,女同志相处过啊。
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小姑娘眼里都含上了一层水雾,白皙的脸蛋不知道是因为着急的,还是因为生气的,浮了一层粉。
这让他莫名的想起,之前自己出任务时,在桃树上摘下来的一颗水蜜桃,握在手心的时候。
白白粉粉,饱满多汁。
梁秋润的目光深了下,他握紧了方向盘,侧头认真道,“没有。”
“没有追究你的意思,也没有质问你的意思。”
“就只是随口一说。”
江美舒可太会那种顺杆爬的劲了,她抽抽搭搭,委委屈屈的强词夺理,“那你和我道歉。”
“下次不能这般质问我。”
那会,她心都慌的快要跳出来了。
看着她这样,梁秋润下意识道,“好好好,我道歉,下次和你说话不能这般凶。”
不过,他一直记得自己的语气挺温和啊。
余光瞧着他道歉后,她便立马不哭了,也不委屈了。
梁秋润想,道歉就道歉吧。
反正只要她不难过了就行。
江美舒也在偷偷的觊着他,见他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她微微松口气。
只觉得这法子真好用。
她可真是个天才。
梁秋润吃软不吃硬。
江美舒默默的记住他的脾性。
嗯,和领导打交道,要先将对方的喜好记住,免得犯错了,影响领奖金。
车子一路从取灯胡同,开到了肉联厂。路上刚好遇到下中班的工人,大家都穿着蓝色工服,在注意到小轿车过来后,纷纷避让开来。
大家似乎都习惯了,这是梁厂长的车子。
不过,却是有些奇怪的,梁厂长自从来到肉联厂,可是中午从来不回家吃饭的。
怎么?今儿的瞧着这个点来厂里,莫不是是中午回家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