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润也没瞒着他,“我这边有个同志,需要人从哈市护送他回陕省,价格不低,去不去?”
秦峰当即便答应下来,“去。”
“我跟单位请个假。”
“再去开个出行的证明。”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出省虽然难,但是却没那么难。
只能说规章制度多,但是办法也多。
他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这让梁秋润微笑起来,这就是战友之间的信任。
“这位是?”
秦峰看着跟在梁秋润旁边的江美舒,有些好奇地问道。
其实,之前的许同志可想问了,但是他和梁秋润之间的职别差的太大了,以至于他对梁秋润有一种天然的敬畏感,所以他想问,但是却不敢问。这会秦峰问出来后,他顿时支棱起耳朵偷听起来。
梁秋润也没瞒着,他大大方方介绍,“这是我爱人江美兰。”
江美舒听到这三个字,眉头微微蹙了片刻,不过很快就放开了,“你好,喊我江同志就成。”
她微笑,唇红齿白,很是落落大方。
这让秦峰有片刻讶然,“你好,秦峰。”倒是没有伸出手去握,显然他是了解梁秋润的,梁秋润对于自己私人的东西,很有占有欲。
“秋润啊,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啊,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梁秋润,“去年年底结的,当时在首都,没来哈市所以才没通知你。”
当然,他也不想让战友秦峰,在出一份份子钱。
“你不够意思,结婚了都不和我说。”秦峰却是另外一种看法。
梁秋润,“以后在说这事情,你帮我护送的这位何同志,他比较着急,你这边越快越好。”
秦峰一听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他看了下手表,“你等我去请个假。”
梁秋润点头,和江美舒一起在外面等着,秦峰犹豫了下,邀请他们,“进去看看?”
江美舒去看梁秋润,因为她发现梁秋润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见梁秋润说,“不了,我们在外面等你。”
前任厂长和现任厂长碰面,总归不是那么好的。
听懂了他的意思,秦峰便不在勉强,他进去迅速就开好了出行证明,转头便出来了。
前后也不过十来分钟的功夫。
而在厂门口的梁秋润,早已经被昔日的下属给围着了,就是连江美舒都没有落脚的地方,她索性便站在了外围,让出地方让他们好叙旧。
秦峰过来的时候,也算是解救了梁秋润,他和昔日下属告别后,便开车载着秦峰,去了招待所。
他们前脚走。
后脚一位瞧着有四十来岁的女人,便踉跄着身子跑了过来,“梁秋润来了?梁秋润是不是来了?”
她逢人便问,看着她这样,许同志有些看不过去了,便朝着她解释道,“梁厂长是来了,但是他已经走了。”
那女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那你有没有看到,他身旁跟着一位少年?对方今年应该有十七岁了。”
她甚至都不敢提起少年的名字。
许同志摇头,“那倒是没看到,我只是看到他领着一位女同志,先前听说那位女同志,是他娶的媳妇。”
这话一落,中年女人的神色顿时狰狞了起来,“他结婚了?”
“他结婚了?”
连带着声音都是尖利的,吵的人耳膜疼。许同志掏掏耳朵,“你这话问的,梁厂长都三十几的人了,他是个正常男人,他结婚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女人喃喃道,“不正常。”
“他答应过的,这辈子不会结婚的。”
“他怎么能结婚呢?”
可惜,没人能够回答她这个问题。
不远处,梁秋润已经把车子开到了招待所,对于中年女人的发疯,他丝毫不了解。
到了地方后,梁秋润领着秦峰下车,江美舒犹豫了下,小声道,“我就不去了?”
一屋子男人真的滂臭啊。
那会是为了送钱,那是没办法,但是现在又不是特别急的事情,她就不乐意去了。
梁秋润巴不得,他点头,“你在车上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江美舒点头,安静的等待着,看着外面的落雪,她竟然有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这是钱带来的底气。
当然,也有一部分底气是梁秋润带来的,有梁秋润在,她便什么都不操心了。
有人善后,她便心安理得的偷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