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丁志钢长长叹出一口气,虽然知道跟两个半大孩子聊不出什么,可还是无力的说了句:“你们大姐结婚了!”
丁香和丁建党眼里闪过些许茫然,思索了下才反应过来他们爸说的是谁。
丁果那个没良心的大姐结婚就结婚了呗,爸摔茶缸子干啥?
丁香弯腰从桌子底下捞出那个可怜的搪瓷缸。
本就有几处掉瓷的茶缸,又掉了好大一块瓷,底部还凹进去了一个坑。
她爸真是个坑!
家里现在啥情况啊,还摔茶缸子。
把搪瓷趟放回桌子上,丁香缩手缩脚的去厨房做饭。
忙活着,眼里流下委屈的泪水,她想她妈了!
被丁香惦记的妈在医院幽幽醒来。
潘顶峰松了口气:“妈,您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岳母虽然是被丁果结婚的消息刺激晕厥的,可毕竟也是在自己家出的事,真要有个什么好歹,他跟岳父那边也没法交待。
刚才给岳父打电话,他都没敢说岳母昏倒住院的事,他怕丁志钢遭受不住这种双重打击,在电话那头也晕了。
心说以前也没发现岳母这个人心胸这么不疏阔啊,居然能被丁果私自结婚的消息气晕。
这让他很震惊!
岳红梅不想承认她的老脸又一次被丁果远程打肿了,她愣了半天神,才回应潘顶峰,但说出口的却是:“给了多少彩礼?”
“什么?”
“那个谁
家,给了丁果多少彩礼?”
潘顶峰哪儿知道?
“去,把丁果叫来我问问,我还得问问她,她眼里还有没有亲爸亲妈。况且她亲妈住院了,她这个当闺女的也得来伺候。”
新婚当天,他去通知丁果来医院伺候病人?他是有多想不开啊,在裴澈头上动土。
潘顶峰顿时一脑袋汗,忙道:“妈,我进不去军区大院!”
尽管他根本不知道丁果是不是在军区大院住着。
岳红梅其实也知道她自己说的是气话,她很清楚自己没那个面子让丁果来伺候她。
就像建设那次被人打的断了好几根骨头,捆成木乃伊躺在病床上,丁果去探病,看着自己重伤的亲弟弟,差点没笑死在病床前头。
拎去的东西还是一包碎饼干,嘲讽谁呢?
真让她来伺候自己,不把她气死都是好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岳红梅闭上了眼,心里各种扭曲的情绪翻涌,越琢磨越生气,差点又把自己气晕过去。
潘顶峰见岳母没再闹腾,心里松了口气。
这事是得想办法告诉丁果,毕竟也算是个能搭上话的契机。但不能是岳母说的那样,让丁果来医院伺候。
当然,若是丁果真愿意搭把手,他确实会轻松很多。
念君还没出月子,需要照顾,岳母这边也要人照顾,他分身乏术啊。
潘顶峰看了眼输液瓶,转身出了病房。
高家业和孙栋梁正在走廊里。
潘顶峰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得到了两个兄弟的支持。
不过这两人很疑惑,顶峰这个大姨姐跟顶峰有矛盾他们知道,为什么跟自己父母的关系也这么僵?
裴老爷子知不知道这个情况?
潘顶峰苦笑道:“应该是从小没养在身边,所以没多少感情吧!”
孙栋梁:“再没有感情,血缘这东西总错不了吧?算了,不说这个。我跟家业看着点婶子,你去打电话,你知道裴家的电话吧?”
“知道!”潘顶峰点了点头,去打电话了。
握着话筒,做了好几遍心理建设,还打了几遍腹稿,做了好几个假设,比如老爷子接电话他要怎么说;若刚好是裴澈或者丁果接的电话,他要怎么说。
甚至连裴家的阿姨接起电话,他该怎么开场。
腹稿打好,拨通了裴家的电话。
电话倒是打通了,可没有人接。
裴老爷子参加完孙子的婚礼就去了部队,一直在部队里忙着。
家里的阿姨不住在家里,裴渝也带着丈夫和一双子女回了他们自己的小家,潘顶峰的心理建设算是白做了,失望的放下话筒,回了病房。
丁果中午并没有吃饱,等底层酥脆、外层松软的贴饼子出锅时,她蘸着鱼汤一口气炫了三个。
裴澈好笑的将剃干净刺的鱼肉拨到她碗里,笑道:“别光吃饼子,吃点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