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把孩子抱了出去,丁果这边还没处理完。
老爷子跟彭桂花一人抱着一个。
老爷子还好,这不是他头一个重孙,脸上只有发自内心的高兴。
倒是彭桂花有些激动,眼窝擦了一遍又一遍,激动的心口酸胀。
当年那个刚满月就被送回老家、跟着她牙牙学语、被她扶着蹒跚学走路的小奶孩子如今也当妈妈了。
丁果刚学说话时,冲着她喊娘,婆婆就在旁边说‘这不是你娘,你娘早不要你了,叫三婶
‘。
‘三婶’这两个字对刚学说话的小孩来说难度有点大,还是冲她喊‘娘’,喊了一年多才在婆婆的反复纠正下改了口。
乔婶过来拍了拍彭桂花的肩膀,笑道:“高兴坏了吧?”
彭桂花又擦了擦眼角,低声道:“高兴,太高兴了。一眨眼当年那个小妮儿也当娘了!”
乔婶看看两个孩子,笑道:“两个娃娃都像丁果,瞧这脸盘子,还有鼻子和嘴都像丁果,眼睛没睁开看不出来。”
彭桂花眼角余光看了裴老爷子一眼,忙道:“也像小澈。”
虽然她也看着像果果多一些。
但人家孩子太爷爷在呢,哪能一点不提裴澈这个参与者?
孩子出生了,这儿暂时没啥事,乔婶忙道:“我回去做饭,给果果炖个鸡汤、用红糖水窝几个鸡蛋……”
“行,辛苦你了!”
“应该的!”
老爷子让小何送乔婶回去给丁果做饭。
丰宁!
岳红梅最后一次从厕所出来,扶着墙站了一会儿。
虽然拉肚子拉的有点腿软,脸色还因为刚刚的肚子疼有点发白,但不知怎么着,打早上起来就有些不得劲的身子突然一下就轻松了。
有种一切都结束了的古怪感觉。
“真是邪性了!”岳红梅说不上哪儿不对劲,摇摇头回了屋里。
按之前所有出现的毛病真像怀了个孕,那结束就是…孩子出生了?
“生了?”
岳红梅心里的怪异越发浓郁。
她歇了会儿,抱着孩子出了门。
怀孕,生了,谁生了?
她想到了远在首都的丁果,她得找丁桃那个小贱蹄子好好问问丁果具体的怀孕时间,今天是不是生了。
首都!
裴澈满头大汗的进了病房,一眼就看到了一身清爽半坐在床上的媳妇儿,身边一左一右躺着两个包裹严实的条状物。
“果果,我、我来晚了是吗?”
丁果噗嗤笑道:“你这叫什么话?”
“不是,我是想问孩子生、生了?”裴澈有点傻,人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感觉灵魂仿佛在天上飘,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他都看见孩子了,还傻不愣登的问上这么一句。
彭桂花都让他逗笑了:“在那儿傻站着干嘛?当爹了!”
裴澈转头,惊讶道:“三婶?”
彭桂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感情你才看见我?”
老爷子没跟进病房,他一直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
这会儿病房里就彭桂花在旁边照顾着。
裴澈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红了下:“三婶,对不住。我、我我一时没注意。”
丁果忍不住笑,笑了两声,觉得身下有点疼,忙收了声,道:“裴澈,我生了对龙凤胎,我牛不牛?”
裴澈:“牛!媳妇儿你太牛,太厉害了!”
裴澈终于神魂归位,走到跟前摸了摸丁果的头发,眼圈有点发红,心疼地道:“媳妇儿,让你受罪了!”
之前在部队的时候,住在隔壁的一个嫂子在家里生孩子,那惨叫声隔着墙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不敢想象他赶过来之前,果果一个人躺在产房里痛苦的模样和无助的痛呼。
丁果道:“还行吧,生的挺快,没大遭罪。”
裴澈知道媳妇儿就是在安慰自己,生孩子哪有不疼的。
不顾病房里还有别人,他低头在媳妇儿的额头上亲了亲,这才去看孩子。
“像你!”裴澈看看孩子,又抬头看看丁果,笑道,“媳妇儿,像你,他们长的都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