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掐了下手指,不让自己再想那些事,等陈明洲将书本摊开,教她开始读书时,温稚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书本上。
后面就剩下四页,陈明洲带着温稚读了三遍,再让她自己开始读。
温稚读了几遍,越读越顺畅。
陈明洲靠在床头,视线从书中移到温稚身上,指腹摩挲着书页,心里还在想着陶芳说的那句话:等大哥一周年过后,给嫂子说门亲事。
“嫂子。”
温稚正读的起劲,闻言,只是“嗯”了声,目光始终没舍得离开书本。
陈明洲问:“你有想过改嫁的事吗?”
温稚怔住,小幅度抬头看向陈明洲,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事,但还是郑重道:“没有想过,我当初亲口向你和妈承诺过,会为尧书守一辈子的寡,我不会食言。”
陈明洲薄唇轻抿了几分,心里就跟憋了一股气一样闷得慌。
他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只是从她嘴里听到‘尧书’两个字便觉得刺耳的很。
陈明洲的喉结动了动:“如果我和妈都想让你改嫁呢?”
温稚眼睫一颤,她呼吸急促的低下头,有些难受的说:“要是有一天你和妈不待见我了,想让我改嫁”她闭了闭眼说:“我嫁。”
“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明洲解释完,又觉得自己回答的太快。
他咳了声说:“嫂子误会了,我和妈永远不会不待见你,你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同样是这个家必不可少的一份子,我的意思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我妈都尊重你的选择。”
温稚看向陈明洲,原本黯然的眼睛亮了许多:“真的?”
陈明洲颔首:“真的。”
他瞥了眼书本:“时间不早了,再读两遍该睡觉了。”
温稚笑道:“嗯。”
温稚又读了两遍才去睡觉,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没不见陶芳和黄雯的影子了,温稚看到早饭已经做好了,陈明洲端着碗筷放在桌上,见温稚头发毛茸茸的,眼睛还有些惺忪。
男人眼底里带着笑意:“去洗漱,洗漱完吃饭。”
温稚问道:“咱妈呢?”
陈明洲:“天刚亮就走了,我给她热点了馒头和菜,她带着在路上吃。”
温稚也没问婆婆她和黄婶儿干的什么零活,怎么走那么着急。
吃过早饭,陈明洲给温稚脖子又揉了点药油才走。
温稚觉得今天早上好像没有昨晚那么疼了……
距离上次被人贩子绑架已经过去了三天,温向东和孙凤娥的判决结果也下来了。
孙凤娥判了十年,温向东判了七年,温华五年。
人贩子里几个,瘦子判了二十年,他们供出了那间房子的主人,正是他们口中的老大,人在南方,公安同志立刻联系南方公安,联合把此人抓起来了,这件拐卖人口的事件才算彻底解决。
这天早上吃过饭,温静来机械厂家属。
温稚脖子刚被陈明洲揉完药油,三天过去,她脖子真如医生所说,基本没那么疼了,现在只是大幅度扭动脖子才能感觉到些疼痛。
“老三,昨晚老四来找我了。”
温稚皱眉:“他找你干什么?”
温静似是冷笑了下,眼里都是对老四的失望和冷漠:“他说咱爸妈和老五都坐牢了,老二也嫁出去了,咱两也算是嫁出去的闺女,就别把户口留在家里了,他让我来跟你说一声,这两天把咱两的户口迁出去。”
温稚:……
她早就对温家那几个人没了念想,于是点头:“行,这两天咱两去派出所把户口的事办一下。”
中午陈明洲回来,温稚把户口的事给他说了。
陈明洲眉峰一抬,看着温稚,好一会没说话。
半晌,他搭下眼帘,平静道:“我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种直觉,陈明洲好像有点不高兴。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陈明洲的脸色,见男人
脸色平静无波,又不像是不高兴。
吃过饭陈明洲把锅碗洗了,看了眼外屋在本子上练字的温稚:“嫂子,我去厂里了。”
温稚笑道:“好,路上慢点。”
陈明洲:“嗯。”
他下了楼,魏平和张扬在楼下等着他,三个人出了家属院,陈明洲忽然捏住刹车,从兜里取了根烟点燃,魏平打趣道:“明洲哥,就这一会都忍不了了?”
陈明洲闷着头抽烟,没搭理他。
魏平和张扬面面相觑,察觉到陈明洲的不对劲,魏平靠过去:“明洲哥,你咋了?”
张扬也问:“明洲哥,你有啥烦心事?说出来我们两帮你出出主意。”
陈明洲弹了弹烟灰,又将烟叼进嘴里:“你们先去厂里,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