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跟着还不够,上课下课,一有时间对方就喜欢扯着他的手攥住,捏着虎口或者只单纯玩手指。
小时候江旬就经常喜欢这样。
但他们已经长大了啊。
两个高中男生一个给另一个人牵指头玩,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问题是下课藏着掖着,上课的时候稍微动静大点就能被老师点出去站着。
迟牧年身体不好,一点儿也不想出去吹凉风。
所以当他很严肃地跟人说:
“老实点你,别影响我听课。”
江旬就变了,改成左手在底下揪着他衣角玩。
他自娱自乐玩得很开心,就这样另一只手都能熟练地把黑板上的化学式子记下来,还顺便配了个平。
迟牧年:“”
等到大课间跑步的时候,迟牧年看到连跑步都要跟他贴这么近的江旬。
实在没忍住,边跑边对他:
“江小旬,你是不是有什么雏鸟情节。”
“雏鸟情节?”
“对啊,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成你哥。”
江旬呼吸都漏掉一拍。
被发现了?
但很快迟牧年继续说,“是把我当你爸爸了。”
江旬:“”
从旁边捏捏他后颈,无奈道:“不要把自己跟那种人放在一起。”
“可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真挺奇怪吗,你看程成、肖哲他们,谁跟你似的好像离了我就不行。”
江旬先是没接茬,似是认真在想他说的。
等到他们跑第二圈的时候才道:“我可能只是有点分离焦虑。”
“简单概括就是,我不能离开你。”
迟牧年:“”
这不一回事嘛。
而且先不说将来读大学。
文理分班考试,迟牧年就觉得自己不可能跟江旬分到一个重点班。
要他真有这个运气迟北元不得放一晚上大鞭炮庆祝。
“你已经不小了,还当咱俩在幼儿园呢。”迟牧年无奈道。
这话他已经重复不下一百遍,旁边江旬却像是正等着他这句,立刻接道:
“那你想不想回幼儿园看看?”
迟牧年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干脆不跑了,站在原地冲他:
“你真当自己没长大呢啊。”
江旬却理所当然:
“不都说任何问题都需要追根溯源吗,也许回去一趟我的毛病就能够解决。”
迟牧年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想想这也话糙理不糙。
万一能成呢,而且他自己也确实好久没回去了。
“行吧,那就找个时间,叫上程成、姗姗他们,咱们一块回去。”迟牧年说。
江旬原本还有话要说,结果卡半天没说出去。
只是在迟牧年后颈上轻轻捏捏。
可是到了那天。
真正去幼儿园的只剩下迟牧年江旬。
顾姗姗瞒着家里人偷偷报了个声乐班,现在每周六都要逃课去那儿补课,想去也没法去。
而程成是单纯的不想。
半大小伙子了,对以前曾经挂一大撮鼻涕,迈着小短腿满地溜达的地界实在不感兴趣。
其实迟牧年兴趣也不太大。
他们四个唯一像是对这里有留恋的居然是江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