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却也无比踏实。
若进宫,她或许能推动更大范围的变革,甚至改变整个国家的医疗制度。
但代价是,可能要暂时离开这片她亲手耕耘的土地,离开这些陪伴她一路成长的孩子们。
她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你在烦恼什么?”陈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清秋回头,看见他一身戎装,肩上的尘土还未洗净。
“阿月又来请我进宫。”她说。
陈昭走近,坐在她身旁,静静听着。
“我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她轻声道,“但我放不下这里。”
“你怕别人接手会毁掉你辛苦建立的一切?”
“不止如此。”沈清秋看向他,“我怕一旦踏入宫廷,就再也回不到现在的生活。”
陈昭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就是个倔强的女人。”
沈清秋挑眉:“怎么,现在后悔娶了我?”
“不。”他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沈清秋怔住,随即笑出声来。
夜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草药香。
翌日清晨,她召集了所有团队成员,包括那些新吸纳的年轻人。
“我可能要去一趟皇宫。”她开门见山地说。
众人一惊。
“如果我去,短时间内无法回来。”她继续道,“所以我需要你们中的几位,暂代医馆事务。”
谢临川率先站出来:“夫人尽管去,这里有我们。”
林知远也点头:“我们会按照您的指示行事,绝不让医疗网络中断。”
沈清秋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黄昏时分,她回到家中,三个孩子已经睡下。
她轻轻推开门,看到陈昭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她常看的医书。
“决定了?”他问。
沈清秋点头:“我答应进宫。”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她猛地抬头,只见屋檐下一抹黑影一闪而过。
陈昭瞬间起身,握紧腰间佩剑。
沈清秋却按住他的手,低声道:“今晚的风,有点冷。”
她的眼神落在远处的黑暗中,仿佛穿透了夜色。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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