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武一噎,恍觉自己反应大了些,再是如何,跟前丫头也不可能是那散步谣言之人,应是听信了某些无良商旅之言。
且对方此刻出言提醒,他能感觉到带着善意。
无论真假,此事,倒也不能怪罪到她身上。
不过
潘武面色沉着,深知自己有护卫贵人之责,不管真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若真有疫病而他们毫无防备后果不堪设想。
念此,他立刻转向车驾,抱拳沉声:“夫人,此事蹊跷,兹事体大。为安全计,不如我们先返回道观暂避,容属下立刻派人前往查探虚实!”
姜氏看着眼前这个面对武将呵斥,依旧能面色从容,眼神坦荡的少女,再想到她方才好意的提醒,心中惊疑不定。
返回道观
道观虽清静,但时有乡民前往观内供奉,她们已在那叨扰两日,此刻返回的话,毕竟人多眼杂,不好做长久计
就在这时,或许命运使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被安排探查前路的护卫快马加鞭赶来!
潘武看到来人,立刻冲到前方与之相对。
来人面色凝重,一到车队跟前,看清潘武后,面色一变,立马勒停缰绳,快步来到潘武跟前。
护卫冲潘武抱拳,看了一眼其身后马车,快在潘武耳边低语了几句。
闻得护卫密报的潘武,脸色骤然一变!
不一会,他转身再次来到姜氏车前:“夫人,前方官道传来消息,确有几股南边来的流民,虽未靠近,但形式未明!此刻回京,风险难料!”
姜氏面色一变,手中锦帕握紧。
前有未明的疫病传闻,后有潜在的流民风险,如何抉择,瞬间犯难。
而在一旁同样听到潘武之言的宋小麦,却是心口一震,忍不住开口:“前方官道是哪条官道,离我们镇有多远!?”
她本以为,兖州流民想要到达景州,恐还得有几日,竟这么快就窜过来了?
若是若是这些人里,有身带疫者,如此堂而皇之跨越两州,后果她简直不敢深想!
面对丫头的出声疑问,潘武眉头一蹙,本不欲作答,却见车内夫人眉眼一动,示意他告知,如此,只能侧对其道:“州城百里外。”
州城百里还在禹州地!
还好
宋小麦微微松了口气,心里快估算流民脚程,真要到这边怕还得有几日,他们一应准备还来得及,只是,她得赶紧准备好为哑叔准备的些许物什。
想到这,她再不耽搁,牵起缰绳就欲离开。
眼看着丫头二话不说就要走,心中正犹疑不定的姜氏忽然道:“姑娘,且慢!”
缰绳一顿,宋小麦狐疑抬头。
想要回京,必得路经景州府与禹州交界之地,难免不会碰见流民。
眼下赶路是不妥了!
姜氏看着跟前丫头,暗道这丫头看着灵秀沉稳,她所在的村子应就是那片看上去祥和之地,或许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升起。
她对着狐疑看来的丫头,温和问出:“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宋小麦眨眨眼,不知对方这会问这个作甚,转念一想,对方也不似那跋扈作恶之人,便如实道:“我姓宋,名小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