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见这么吵吵嚷嚷也不是个事儿,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他扯着脖子,故意拔高嗓门,冲着旁边的娄晓娥喊道:“娥子!去!赶紧的,请二大爷过来!就说小偷儿让我给按住了!”
他特意让娄晓娥去叫刘海中,这里头有他的小九九。
平时从乡下放电影回来,他没少往刘海中家捎带土特产,什么公社给的鸡蛋、山货,总少不了二大爷那份儿。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许大茂琢磨着,这关键时刻,刘海中怎么着也得偏着自己说话。
娄晓娥应了一声,扭身就往外走。
没多大功夫,刘海中就背着手,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他刚在家喝了二两小酒,脸上还带着点红晕。一进傻柱家这屋,就被那混合着葱姜和鸡肉香的热气扑了一脸。
许大茂一见靠山来了,赶紧迎上去,一把拉住刘海中的胳膊,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二大爷!您来得正好!您可得给我主持这个公道!”
他指着门外,“头两天,我去红星公社放电影,人家公社领导感谢我,特意送了我两只下蛋的老母鸡,这事儿您知道吧?”
刘海中眯缝着眼,点了点头,官腔拿得稳稳当当:“嗯,知道,不就在你家门口那鸡笼子里圈着么?挺精神的两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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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
许大茂一拍大腿,“可您猜怎么着?今儿我下班回来一瞧,嘿!笼子里就剩一只了!那一只愣是没影可!”
他边说边把刘海中往炉子边引,指着那还咕嘟咕嘟冒热气的砂锅,
“您再往这儿瞅!您闻闻!您看这是什么?”
刘海中凑到炉子跟前,用手里攥着的蒲扇扒拉了一下砂锅盖儿,探头往里一瞧,嚯!汤色奶白,鸡肉翻滚,炖得是恰到好处。他下意识地咂咂嘴,脱口而出:
“嗬!炖得还挺香!”
许大茂在旁边一听,鼻子差点气歪了,赶紧拽了拽刘海中的袖子:
“二大爷!二大爷!这这哪是香不香的事儿啊?这鸡!准是他何雨柱偷的!”
刘海中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清了清嗓子,板起脸,转向傻柱,声音沉了下来:
“何雨柱!这怎么回事?真是你干的?”
傻柱本来抄着胳膊在旁边看乐子,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眉毛一立:
“二大爷!您这眼神儿不济就赶紧配副镜子去!怎么他许大茂家丢鸡,锅就非得扣我脑袋上?合着咱们院儿里就我一人儿长得像偷鸡贼是吧?”
他这张嘴,损起人来从不带客气。
刘海中被他噎得够呛,脸上有点挂不住,呵斥道:“少废话!那你说说,你这鸡是哪儿来的?说不清楚,今天这事儿就没完!”
傻柱浑不在意,用勺子搅和着锅里的汤,语气平淡,甚至还带着点得意:“买的呗!菜市场买的!花我自己的钱,您管得着吗?”
许大茂哪能就这么算了,他眼瞅着硬来不行,立刻把目标转向了一直站在门口,扶着沈婉莹看热闹的张建军。
他知道张建军说话有分量,刚才没找张建军是怕真不是傻柱偷的,但现在看傻柱这滚刀肉的架势,必须得找个硬人儿给他上一课了。
“张处长!张处长您可都看见了吧?”
许大茂冲着张建军喊道,“这都人赃并获了!鸡在他锅里炖着呢!他还在这儿嘴硬!您可是保卫处的领导,这事儿您不能不管吧?赶紧的,把他弄保卫处去,一审就什么都清楚了!”
傻柱闻言,心里其实一点都不慌。
他知道张建军的为人,更关键的是,这鸡的来路,张建军也应该清楚,自己去菜市场也是替他办事儿的。
自从傻柱跟李丽结了婚,有了孩子,这日子过得是越来越正经。
李丽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吃喝用度都不愁,傻柱也早就断了从食堂往家带剩菜剩饭的念头。
这倒是苦了对门的秦淮如一家。自从没了傻柱那油水十足的饭盒接济,贾家的伙食水平那是打着滚地往下掉。
要不是易中海时不时地接济点棒子面之类的,那日子真就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