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张建军不想,而是他怕麻烦,许大茂娶了娄晓娥之后就注定升不上去了,他伸手也只是缓解一时,等到娄晓娥他们去了港城之后,许大茂要是真想上去过过瘾,张建军也不是不会帮忙。
其实许大茂自己也明白他在厂领导心目中的定位就是个“玩意儿”。
需要放电影了,或者需要个能说会道、能喝酒活跃气氛的“丑角”时,才会想起他。
正经的工作讨论、利益分配,根本没他的份儿。他当初娶娄晓娥,确实是看中了娄半城的家财和潜在的影响力。钱是弄到手一些,可权呢?
娄半城早就失势了,在轧钢厂说不上话。而且他隐约感觉,厂里领导,包括李怀德,反而因为他娶了娄晓娥,是个“资本家女婿”,而刻意跟他保持距离,生怕沾上什么不好的影响。
想到这里,许大茂心里一阵憋闷,手里的刀不由得重了几分,剁在案板上“咚咚”响。
张建军瞥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他走到里屋,看着沈婉莹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里一片柔软。
管他外面什么李副厂长、刘岚、傻柱的破事儿,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安稳和睦,才是最重要的。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张建军笑着问。
“正跟晓娥说呢,今年这什锦干果配得不错,比去年的香。”沈婉莹笑道,抓了一把剥好的核桃仁递给他,“尝尝?”
张建军接过来扔进嘴里,嗯,确实香脆。
窗外,又传来一阵清脆的鞭炮声和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
临近晌午,四合院里飘起了炖肉的香味儿。
许大茂家厨房的窗户大敞着,锅里正咕嘟着红烧肉,许大茂见张建军悠哉悠哉的样子走近了问道。
“军哥,您瞧我这手艺,不比傻柱差吧?”许大茂还得意地用胳膊袖子抹了把汗。
张建军坐在里屋的椅子上,手里捧着茶杯,眼睛却望着窗外道,
“你跟他比啥啊,人家是专门学过的,你个业余的跟他比什么。”
许大茂也不在意,接着道,“军哥,您说这傻柱是不是缺心眼?”许大茂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到角落里,擦了把手走过来,“易中海和秦淮如都那么算计他了,他还一天天跟人家嬉皮笑脸的。”
张建军吹开茶缸里浮着的茶叶沫子,慢悠悠地道:“他要是不这样,那还是何雨柱吗?”
许大茂撇撇嘴,刚要再说点什么,就听见中院看贾家传来棒梗的哭闹声:“我要吃肉!现在就要!”
紧接着是秦淮茹的呵斥:“等一会儿一大爷他们到了再说!没规矩!”
张建军和许大茂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几分意味深长。
许大茂将东西都归置好之后,擦了擦手:“军哥,今儿个就在我这儿吃吧?晓娥和婉莹姐正好能说说话。”
张建军摇摇头:“不了,婉莹身子重,得回去歇着。你们俩好好过个年。”
正说着,沈婉莹和娄晓娥从里屋走出来。
沈婉莹的肚子已经显怀,走起路来小心翼翼。娄晓娥搀着她,两个女人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脸上都带着笑。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张建军起身扶住媳妇。
沈婉莹抓了把核桃仁递给他:“女人家的事情,你怎么这么关心?”
张建军接过核桃仁扔进嘴里,嘿嘿笑了一声。
他瞥了眼娄晓娥,见她眉眼间带着几分忧郁,不知道是因为许大茂的事情,还是因为他们家里已经有了消息了。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鞭炮声,紧接着就是孩子们的笑声。
这时铁蛋从门外跑进来,手里举着个糖人:“爸,妈,你们看!”
张建军摸摸儿子的头:“哪来的?”
“中院何叔给的!”铁蛋舔着糖人,眼睛亮晶晶的。
许大茂一听就不乐意了:“这傻柱,到处收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