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的酒杯放下,餐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这酒真不错,酒液微微泛黄,那是时间的痕迹,没有二三十年的沉淀,根本不会有这样的色泽。
这变色的酒液显得更为珍贵,可这样的好酒也没能让沙瑞金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想借这个机会让高育良退让,从而掌握更多的权力。
沙瑞金心里头盘算着,现在的高育良对他来说是个大麻烦,实实在在的威胁。
往常他不是这样的人,但情况不同了,他大哥在这儿呢,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论是说是趁机行事,还是狐假虎威,反正这样的机会他不想放过。
所以沙瑞金一点都不含糊,放下酒杯后,亲自拿起分酒器,又给高育良满上了一杯。
祁同伟还没反应过来呢,沙瑞金的动作就完成了。
只见他端着酒杯对着高育良说:“育良,我在汉东这么久,最佩服的就是你了。
感谢你这些年为汉东出的力,培养了那么多好干部,像同伟、陈海,还有汉东其他几千名干部,汉东有他们,多亏了你。
我现在工作这么顺利,也多亏了他们的帮忙,特别是同伟,真要好好谢谢你。”
沙瑞金这话表面上听起来挺客气,实际上可没那么简单。
他说这些是有意点出汉东有个所谓的“汉大帮”,那些都是高育良的弟子徒孙,老给他找麻烦。
这话听起来像是随口一提,但意思可差远了。
祁同伟刚想开口呢,就看见坐在主位的李递给他一颗虾仁,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动作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他祁同伟闭嘴,好好吃饭。
别乱插嘴,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乱说话的。
祁同伟愣了一下,看了眼李,就没吭声。
刚才在客厅里,他和李开玩笑,那也不过是表示尊敬的一种方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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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祁同伟稍微放肆点也没什么,李常务不当回事。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沙瑞金得给祁同伟撑腰,现在的祁同伟就像是有了金钟罩铁布衫。
沙瑞金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祁同伟一直被上面盯着呢,这点大家都知道。
就像李常务说的,武警那边还在给祁同伟请功呢。
要是沙瑞金对祁同伟动手,那些支持祁同伟的人可就被动了,就这么简单。
李常务对这些事根本就不在意,祁同伟算哪根葱?给他面子就多说两句,不给面子就闭嘴。
就是这么直接,一点不含糊。
在李常务面前,祁同伟的地位根本不值一提。
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找出无数个祁同伟来。
这就是本质区别,这种差距没法填平,也没法去填平,这就是一条鸿沟,一条没法逾越的鸿沟。
高育良注意到了这一幕,对李常务自然是有所顾忌。
不过这可不是因为自己的职位,而是因为国务院的态度。
要知道,汉东虽然没向上级伸手要钱,但也没怎么上交财政收入。
这一点作为省长的高育良心里头清楚得很。
一个地方要展靠什么?政策!只有上面放松管制,地方才有展的空间。
沿海地区的快展,不就是因为划了个经济圈嘛,那个圈代表的就是政策。
这一点是避不开的。
所以嘛,李常务的威慑力就在那儿摆着。
沙瑞金话里带刺,但高育良压根没往心里去,这些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
他以前当教授,理论功底深厚,谁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