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李常务,嘴角勾起一抹笑。
沙瑞金是自己人,高育良现在还这么张狂,李常务就算心态再好,心里头也得犯嘀咕。
他终究不是神仙,也是肉体凡胎,自然有亲疏之分。
现在这情况,他的亲疏态度明摆着,眼神里带着点笑意,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端详着酒杯说:“看着这茅台,我突然想起一部电视剧。
嘉靖帝拿五十年茅台泡脚,咱们这些后辈还把它当个宝。
这是我这些年最爱的剧,可惜懂欣赏的人不多。
要是真看懂了,在名利场上那还不横着走。
同伟,你知道我最喜欢里面哪个角色吗?”他说完,祁同伟一脸懵,这他还真不太清楚。
这时李常务的目光转到了对明朝历史门儿清的高育良身上。
高育良琢磨了一会,说道:
“翰林院的编修,那个官场愣头青高翰文。”
李常务一听这话,哈哈大笑,比刚才跟祁同伟开玩笑时笑得还欢。
“高省长,你怎么会喜欢他?是因为你俩都姓高?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你忘了电视里小阁老是怎么骂他的了?连商人都不要的艺伎你都当个宝娶回家,你把高家祖宗的脸都丢尽了!我听说你对明史很熟,这事你该知道吧,高省长?”
小阁老的话就像飞出去的回旋镖,穿越千年砸在高育良脸上。
李常务这话一说,祁同伟的眉毛轻轻挑了一下。
这话信息量太大了,小凤的事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
可高育良面不改色,就是眼神冷冰冰地看着李常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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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育良和高小凤那点事,上面的大佬们心里都有数。
在这个圈子里,这种事根本藏不住,谁也没法否认。
高育良的那些资料老早就登记在档案里了。
咱们国家对这种级别的干部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所以说,李常务那话,摆明了是给高育良提个醒,非常明显。
到这个节骨眼了,说什么都没辙了,只有把高育良的把柄攥手里,他才会老实。
在汉东,要是高育良不配合,李常务的事别想那么顺畅。
就算沙瑞金在也没用。
就这么回事,所以现在高育良得沉住气,不然可就糟了。
就算李常务话说到这份上了,高育良那是一点都不怵,直接说:
“我高看高翰文一眼,因为他有骨头。
一开始跟着严党混官场,但后来现不对劲,果断就撤了,哪怕身败名裂、变成平民也在所不惜。
至于他的私生活,那不重要。
是艺伎也好,是普通人也罢,这些小事跟人生大事比起来算什么?您说是不,李常务?”
李常务心里头就剩一个想法了:他压根儿没想到高育良会这么回击。
高育良把事拔高了一个层次,明面上是在说高翰文,实际上是在绕着弯子表明在汉东他高育良是清白的。
赵立春那事他早就撇清了。
他虽然是从赵立春那儿出来的,但那些事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他没跟赵立春同流合污,所以他没错。
至于高小凤的事,不过就是个艺伎嘛,你还揪着不放?
我不在意的事,你却上心,那你就随意吧。
真要闹大了,看谁笑话谁?这一点上,高育良表现得那叫一个淡定。
刚才那慌张劲一点都没了,反倒是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