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涅滞了一下。
祂一开始其实并不在意雌性是怎么称呼自己的,毕竟对方都叫祂小狗了,祂怎么可能会对这种事情抱有期待?
然而等她真的开始命名后,阿什涅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在意。
雌性令神绝望的文化底蕴,让祂此刻更明白,这个称呼已经是她的超常发挥了。
于是阿什涅沉默下来。
至少这个称呼好歹还可以入耳。
见小狗终于没有再反对,乔疏月眼眸终于弯了起来,笑得很开心:“那我以后就叫你音音了!”
她金灿灿的眼瞳,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融化了的蜜糖一样,跳跃着纯粹而炽热的欢欣。
讨厌阳光的阿什涅厌恶地移开了视线。
本来祂就讨厌阳光,现在祂更讨厌了。
解决了名字问题,乔疏月开始更加认真的清洗起阿什涅了起来。
给小狗命名,让她对小狗产生了一些明显的归属感,就像是有无形的丝线将她们绑在了一起,带来着奇异的牵绊。
乔疏月希望祂可以陪自己度过余生,她一个人生活实在是太寂寞了。
冲掉了小狗身上的泡沫后,她又重新挤出浴液来。
被从阿什涅体表上冲下去的水流其实并不脏,那一层胶状的粘液裹着它的体表,并没有沾染上什么污秽。
乔疏月猜测这层粘液应该是祂长期生活在垃圾山后,所进化出来的一种保护层。
毕竟垃圾山上可没有水流用来给祂清洗身体,舔自己又很容易导致食物中毒。
所以只有进化出一层保护膜,才能够防止垃圾堆里的病毒侵入进身体内。
然而这层保护膜都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了,哪怕看起来不脏,乔疏月也依旧还是觉得上面到处都是细菌。
所以这层粘液是肯定要全部都搓掉,然后让小狗再重新长出一层干净的保护膜出来。
抱着这个想法,乔疏月反复的、细致的、用力的清洗着。
阿什涅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到她的意图,又长又轻的触手漂浮在水面上轻轻摆动着,懒得理会对方的搓洗行为。
但随着乔疏月始终都没有停下清洗的行为后,祂就逐渐意识到了不对。
这个雌性到底是在做什么?
祂抬起猩红的眼珠盯着她,观察了好半天才终于意识到,对方想洗掉的,竟然是自己体表分泌出的那一层粘液。
阿什涅:“…………”
祂就说自己怎么会觉得越来越想喝水。
阿什涅不禁有些无语,深深怀疑这个人类雌性或许是真的存在着智力方面的问题。
毕竟正常人洗了这么久之后,早该意识到不对劲了吧?
祂闭上眼,并不打算去理会,甚至还饶有兴致的猜测着,她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粘液是洗不干净的。
然而雌性出乎意料的执着。
她的精力就像是无穷无尽似的,一点都没有觉得疲惫厌烦,始终都在大力地搓洗着。
哪怕一直都没有看见洗干净的希望,傻子雌性也没有气馁烦躁,去拿出更方便快捷的刷子之类的道具过来。
她只用指腹去慢慢的揉搓,直到手上感觉不到那种粘腻的触感后,才会去移向下一处。
等到都清洗了一遍,再去回过头回过头冲洗,发现被自己搓干净的地方又重新被粘液包裹住了时,她也不会崩溃,只会去重新搓洗。
脾气出乎意料的稳定。
脑子也是出乎意料的一根筋,一点都不带转弯的。
……或许真的是个傻子也说不一定。
阿什涅的触手都不摆动了,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良久,不想再呆在水里的祂控制住了□□的分泌。
阿什涅是疫病与绝望之神,疫病与绝望会凝结到祂身上,成为祂的‘衣袍’。
任何凡人触碰到祂的衣摆时,都会在瞬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