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就是黑暗的一部分……」
那些声音似乎直接灌入伯克利的意识,像在敲击他的精神壁垒。
——精神入侵,开始了。
伯克利缓缓闭上眼,脑海之中,过去的痛苦回忆被强行唤醒。
那是被剥夺翅膀时的屈辱。
是流放人间、孤身求生时的挣扎。
是在人群中寻找归属、却始终冷漠旁观的空洞。
知蚀者试图撬开那道始终封锁着的内心之门。
「你孤独、你渴望认同……」
「即便是现在,光明也终将离你而去……」
「顺从混乱,死亡无需痛苦……」
伯克利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笑,眼眸缓缓睁开,鲜红如血。
“又是这一套。”
他轻笑着伸出手指,指尖一点死亡之息悄然凝聚,一股冷冽的黑焰缭绕着他的指节。
“你们倒是很擅长复习旧账。”
话音未落,背后浮现出那双曾经的恶魔之翼残影,带着死亡的压迫感如深渊翻滚。
知蚀者们出嘶吼,扑向伯克利,试图在他精神尚未完全封闭时侵蚀最后的防线。
但伯克利眼神骤然一凛,掌中黑焰一震扩散,瞬间将最前方的知蚀者吞噬殆尽,连哀嚎都未曾留下。
“想侵蚀我的思维?”他低声冷笑,声音像利爪划破夜幕:
“我活着,就是死亡本身。你们怕不是忘了:死亡——从不恐惧孤独。”
——
远处,衪衡正透过造物凝视着这场短暂的交锋。
他收回手,微微一笑。
“果然……比我预期的顽强一点。但没关系,死亡,你抗拒得越久,你的情感越深,裂缝便越宽。”
他低声轻语,语气像蛇鳞般冰凉:
“迟早,你们每一个,都要伏在我这新律的王座下。”
伦敦西郊,旧工业区废弃的造船厂。
伯克利缓步踏入昏暗的厂房。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铁锈味,像是故意为他准备好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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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冷冽,感受到了那股异常的召唤——混乱,正在引导他入局。
“出来吧。”他低声道,声音在空旷中回响。
下一秒,空间像被撕开一般,黑雾翻涌,一道高大诡异的身影缓缓成形。那是——厄渊使。
它身着撕裂般的黑色长袍,骨质的王冠盘踞在头颅之上,双瞳猩红,周身缠绕着异化的死亡之力——像是死亡本源被混乱污染后的畸变。
“死亡啊,”厄渊使出嘶哑低语,声音中竟夹杂着伯克利自己的低吟回音,像在讥讽他内心深处的自我。
“你既无法挣脱孤独,也无法抗拒命运,来吧,成为我们的器皿。”
远处高塔之上,衪衡静静俯视着整个猎场,红金异瞳在黑夜中闪烁着饶有兴致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