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劳萧先生,”秦昭留下这句话,坐于木轮,由着侍卫推他去了前院。
此时的沈月娇花容忐忑,一盏茶吃了几口颇觉得苦涩。
秦夫人柔声宽慰她,“这件事与你有何干系都是我做主的,就是如晦敢说半个不字,我都绕不得他。”
沈月娇仗着身份,有恃无恐,可也担心秦昭生怒。
“多谢秦夫人。”
“早晚是一家人,何须这般客气,”秦夫人有心安抚她,自然捡好听话说。
不多时秦昭入了慈念堂。
秦夫人立即差人去传膳,“月娇今晚留在府上用膳,你且先陪一陪她,两个人许久未曾独处,想必有许多悄悄话要说。”
秦昭蹙眉,冷声打断,“昨晚的事,至今未有人与我一句解释,儿子的房内,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入的。”
沈月娇看着他俊美绝伦的脸,不由委屈,“昭哥哥这话怕是另有别意。”
“姜晚莹亲口承认是沈夫人授意,若沈家这般着急,做出这种难登大雅之堂之事,那秦某便香陛下讨一道圣旨, 将沈秦两家的婚约作废!”
秦昭的话,如平地惊雷。
秦夫人气极,“你说什么胡话,姜晚莹是我找来的,与月娇有何干系,你是不是也要向陛下讨一道圣旨,赐我死罪?”
“儿子不敢!儿子是为人子,怎会这样待母亲,”秦昭蹙眉,祖父和父亲去时,母亲哭的肝肠寸断,数度晕厥,他在旁照料,便暗暗下定决心好好守护这个家族。
却没想到,如今也是母亲让他为难。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啊!为了个贱婢连生身娘亲都不放在眼里了,你既将那贱婢赶出东跨院,缘何又与她同辆马车?”
“你这样沉迷女色,叫我如何向你死去的祖父祖母和你父亲交代?”说着,已是忍不住红了眼。
秦昭抿了抿唇,将舌尖话咽下去。
秦夫人有意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
她借口礼佛,去了内堂,沈月娇便让婢女送上来一只精美匣子,打开后,是用上等的白玉雕刻的一件小型屏风,是塞外草原风景。
另有盒用冰块冷藏的晨露和普洱茶饼。
“昭哥哥,这是我今日采集的露水,竹叶上最干净的,用来煮水泡茶最好,”沈月娇穿着绯色对襟襦裙,腰肢纤细,绯色衬得脸颊如月莹润。
秦昭蹙眉,道,“沈小姐何必如此麻烦。”
“不麻烦的,只要是为昭哥哥,一切都值,”她心里发虚,低头去茶室烹茶,很快将煮好的茶水送来。
时辰一晃而过,天色渐晚,她不得不起身告辞。
拐过长廊,看到秦朗。
他身形本就高挑,穿着天青色长袍,长发高挽,面上含笑,乍一看,竟与秦昭有了八九分相似。
秦朗是故意学着大哥的装束。
如此才能迷惑人心。
但赝品就是赝品,画虎画皮难画骨。
那眼神怎么看都有些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