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你说我们将去往何处?
「那日宫中有宴,来访使者眼光毒辣,一眼便相中你给我的弧月。不如我们去那儿,以你的雕玉手艺定能兴就大业!」
我看着她胸前挂着的半月玉佩,笑着答应了。
在月圆之夜来临前,我得赶快将她带出城。
离城门不到几里时,便远远望见城门处人声嘈杂。
有百姓顶撞士兵道:
「近日城内并无异祸发生,为何如此严密盘查!」
即使声讨声再大,可依旧未能免过盘查。
娘娘见状,神色有些许不自然:
「云山,这可如何是好?那日我以命相逼,我俩才侥幸逃脱。可如今城门进出森严,恐怕这关难过啊!」
我转头看向她,眼神闪动道:
「娘娘,你可知我的雕刻技艺,不只雕玉,还可雕人脸?」
她小嘴惊呼,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这人的骨相,每寸筋脉每处结构都是独一无二的,若心有意,则玉雕有形。」
「若将此法迁至人脸,短时间内便可有易容之效。」
于是,在她的崇拜星星眼中,我与她暂时寻找得一处客栈住下。
在床榻边,我拿出亮闪闪的银刀时,她却慌了神:
「云山,除此之外,别无它法了吗?」
「娘娘,你愿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已倍感荣幸。只是在这最后关头,还请娘娘吃点哭头。」
她不再吱声,任由刀子缓缓落在她的脸上。
月影摇曳,直到天边泛白,这易容之术才算完成。
趁着街上行人愈来愈多,她赶忙拉着我挤入盘查的队列。
队列越缩越短,很快便到了我们。
看守士兵拦下,我拿出伪造的凭证递给他。
「抬头。」
「叫你抬头,耳朵是聋了吗?」
她不禁攥紧些我的手,颤颤巍巍地抬起头。
另一士兵露出狐疑的神情:
「这脸,怎跟画像上的有几分相似?」
「我看你是老花眼了吧?这贱民的的脸,哪比得上这太子妃半分!」
身旁一士兵凑近说道。
催促之下,我与她成功出了城。
娘娘满眼都是高兴之意,依偎在我怀里:
「云山,这世上唯你一人懂我,爱我。宫中的四方天地,在我眼中比不上一块玉,比不上你。」
她掰着手指头算啊算,似乎在算我与她的美好未来。
殊不知,月满之时,
她的生命就要走向倒计时,走向那虚无缥缈中了。
我要让她尝尝从山顶跌倒谷底,那粉身碎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