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劲松决定改善和妻儿的关系而组织的家庭聚会还有些时日。
方子文眼下最想要搞定的,是如何让苏沫断了对自己的念想。
冷处理最好了。
本来,彼此的生活不会有太多交集,时间长了也就淡忘了。不过,又想到朋友一场,就这样放在一边始终不近人情。可每每要拨通苏沫的电话,又迟迟按不下确认键,还没想好怎样的说辞才能把带给苏沫的失落与伤痛减少到最低。
不等方子文理清这头,沈景瑜和侯小春先后到达燕京。
沈景瑜自然住进了文家大院,和方子文倍感亲切,这小子和文一鸣的关系也不错。
徐冰冰这才得知方子文的真实身份,吓得脸都白了。郁芊芊忙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徐冰冰却像嘴巴上了拉链般不敢说话,生怕说漏嘴带给方子文夫妇麻烦,也就是自己的麻烦。
当然,她跟随沈景瑜住进文家,方子文的真实身份自然也瞒不住她,这也说明,她在以文家为中心的庞大姻亲网络所涉及的政商两界各家族中,地位也提升了不少。
紧接着,是侯小春和皇甫正抵达燕京。
方子文亲自去机场相接,反正文家大院那么多院子,便把两位好大哥都接去了文家安排。
至于方子文和文家的关系,之前就在电话里和侯小春、皇甫正通过气了。
皇甫正感慨道:“想不到那次和方娴姐姐一起到甲乙堂来个青年,竟然是文劲松书记。”
“他那时候就是个跑跑腿写文章的,还不是什么书记呢。”
方子文心想着,要是皇甫正在年少时能抓住机会与文劲松结识,甲乙堂也不至于被地方恶官勾结小鬼子给灭了门。
“子文,你什么时候去美国?”
“还有一周。”
“会在旧金山停留吗?”
“不知道,上面的行程安排还没下来。不过,我们此行就是去美国各大城市参观学习的,旧金山作为西海岸的重要城市,应该会去。”
“哦。”
皇甫正点点头。
方子文猛然想起,皇甫正的前妻卷款逃走,带着他女儿去了美国,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七岁了。
“皇甫大哥,小侄女就在旧金山?”
“是的。”
皇甫正拿出个信封,递给了方子文。
“你在嘉林那几年,甲乙堂的名号重振并享誉海外,再加上小松健早早伏法让当年的冤情沉冤得雪。我前妻写了封信寄给我,还寄了张我女儿的照片,还说她在那边改嫁了。为了女儿,我曾去到旧金山,顺着这个地址却只找到一座教堂,看来,她就是防着我带走女儿。那时候,公司正在关键时期,很忙,我找了几天没什么结果就回国了。”
方子文接过信封,看了眼地址,又将信封揣进口袋。
“皇甫大哥,你的意思是,我此行有那边政府的人接待,想要我通过他们帮你找到小侄女的下落?”
“是的,不会麻烦你吧?”
“你这就见外了,就算真麻烦,这件事我也得尽力去办。”
“子文,谢谢你!”
方子文却说,“应该我谢谢你才对,还需要皇甫大哥出手,这件事得保密,我只信得过你。”
所指之事,正是关于文老爷子的病情。
方子文希望皇甫正能帮文老爷子看看。
虽说,皇甫正以前就一直强调自己只是家族药典的护典人,对医术并不在行。通过方子文后来的观察,皇甫正是谦虚了,或许他比不得甲乙堂已故的满门杏林好手,仍旧是有两把刷子的。
所谓保密,是怕万一皇甫正诊出了不妙来,也能瞒住文老爷子的病情不让外界知道。
眼下,文劲松进入九五至尊的序列还得等到下次换届选举。
刚过两年许,余下将近三年里,对文家很关键。文老爷子的名号就是文家稳列八大门阀的保障,活着就能起到震慑的作用,一旦传出文老爷子病情严重的风声,只怕各家都会蠢蠢欲动。
…
内院。
文老爷子卧室。
皇甫正整整拿脉十分钟,才下了定论。
“很棘手!这是年轻时过于劳累落下的病根。”
听闻方子文请来奇人异士,文劲松也赶了回来。卧室里还有方子文,也就这么四人,至于文清竹和文咏梅兄妹,也只能和其他家人候在门外。
文劲松沉声道:“我爸上过战场,后来更是为了国家建设和繁荣富强几乎没休息过。”
皇甫正满眼都是尊敬。
“久了就成了郁结,这些病症现在就和身体的一部分那般,长在骨肉里,依附着血管,无法清除。看得出,中央医疗的前辈曾出手为老爷子调理过,却只能勉强增加阳寿,无法抑制这些病症的恶化,不过,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此话一出,方子文和文劲松都如同被抽空了精神,难道,老爷子只能在病痛的折磨中残喘剩下不多的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