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中年商人恭恭敬敬地迎了上来,“袁书记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袁少初对几人做了介绍。
这名中年商人叫高强,正是谋取煤老板兄长财产的那个幸运弟弟,有小道消息,连嫂子现在都归他了。
也坐实了传言,看来,当初袁少初遇袭的案子真是他自导自演的。
袁少初看出两人的猜疑,说道:“先别着急下定论,跟我来。”
又摆摆手。
高强便领着众人穿过赌厅,往更深处的内室走去。轻车熟路的默契都在表明,那里很有可能是袁少初常来的老地方。
内室,相当豪华。
几名年轻漂亮的女孩奉上茶水和点心后,便退了出去。
袁少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说道:“高总,向方市长和任副书记汇报汇报你这里的营业情况吧。”
紧接着。
高强还真的将这里的赌博、陪侍等违法收入的明细说了一遍。
涉案金额之高,叫人目瞪口呆。
“好了,你下去吧。”
“袁书记、方市长、任副书记,你们慢慢聊,有什么需要的按铃吩咐就行了。”
高强作为太行首屈一指的大老板,卑微地就像袁少初的佣人。
…
内室安静下来。
方子文和任啸宇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道,就和表面一样?袁少初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不!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也又想不到袁少初别的意图,一时间,弄不清葫芦里卖什么药,倒不如等着葫芦拔开塞子。
袁少初自顾自点燃一支烟。
“你俩都一言不发,说点什么呀!比如,骂我老袁如此不堪,又或许,议论我老袁当真和传闻里说的那样是个影帝。”
闻言。
方子文皱了皱眉,“袁书记,咱们到这里来并不合适,更何况还是组团来。”
任啸宇倒是没说话,如果方子文和袁少初起了冲突,他更乐意见得。
袁少初纠正道:“子文,你这样不对喔!我叫你俩名字,你俩却一口一个袁书记,叫我一声少初有那么难吗?还是说,我袁少初不配做你俩的朋友?”
再度释放的善意,听不出什么假打的成分。
方子文干脆闭嘴不说话。
袁少初才说道:“当初,高强的哥哥的确和恶势力计划好,要在路上给我来个下马威。是高强找到我,告了密,我便将计就计,让他们行动,然后再雷厉风行。毕竟,我是汪阀接班人的第一序列,他们这样做,简直是自断未来。”
原来如此。
这样就说得过去了,要真是袁少初自导自演,总也觉得哪里违和。
接着,袁少初又叹道:“中央有清除太行恶势力的决心,不过,省委总想两头都顾着,畏首畏尾、优柔寡断,迟迟做不出成绩。袭击事件后,我本可以一鼓作气给他剿个干干净净,但那样,震动太大,搞不好还会因为影响到太行经济,最后黑锅都由我来背。因为临海汪阀在高层眼里,印象越来越差了。”
杵熄半支烟,又点上一支。
袁少初继续说道:“我可不是被别人利用来当枪使的角色。该打的一定要打,却不能闷头干,最后又闷头背锅。我让高强做大势力,就是为了将太行恶势力都拧到一块儿去,下刀时才能利落。表面看,我在姑息养奸,但你们想想,我不可能每个位置都安排成自己人,还是要靠本地官僚的支持。暂时不动煤老板和恶势力,他们的利益就暂时得到保障,自然不敢惹怒我,也不敢不支持我。”
轻叹一声,袁少初说道:“只有真正控制了这座城市,才有资格去做想做的事。现在,我把自己的底都交了,两位也该给我个答复了吧?难道,以为我真的会给你们好几天的时间?”
终究,还是回到了原本的话题上。
方子文沉眉思索着,袁少初刚才这番话到底是不是真的?逻辑上没有问题,再说,堂堂汪阀第一顺位的接班人也看不起太行首富这么点,从小受到的熏陶就注定了,欲望只在官途,而非金钱。
所以,方子文宁愿选择去相信。
他瞥了眼任啸宇,正好,任啸宇也在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没办法!
太行被袁少初抢了先手,而今,颇有些人在屋檐下的感觉,就不得不低头了。
话又说回来,要是今日两人赴任的车队遇袭,会怎么做?会比袁少初做得好吗?答案未知,他们知道的,唯有因为袁少初的治理,才避免了这个尴尬的问题发生在自己身上。
“袁书记…”
“咳咳!”袁少初干咳两声。
方子文莞尔一笑,“少初同志,你倒是先说说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任啸宇也点点头。
袁少初站起身,搓搓手,问向两人,“真的不尝试一下这里的温柔乡?今天是我安排,以后按照规矩就是违规,就得挨板子咯!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任啸宇满脸无语的表情,“我总觉得你在映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