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便舒适地倒在软榻中。
阿诺忍不住一脸兴奋地道,“姑娘,方才您看见了么?陈氏那脸黑的跟灶房的锅底似的,简直太好笑了。”
沈棠雪闻言看了她一眼,阿诺吓得当即噤声。
“……姑,姑娘,怎么了?是不是阿诺说错什么话了?”
“你没错,你说的很好。”沈棠雪伸了个懒腰,慢腾腾地坐起来。
“接下来咱们院子里总算可以清静两天了,不过这么一来,人手就不够了。”
阿诺撇了下嘴,说道:“要不是姑娘提拔了喜凤,我都不知道之前半夏的活自己不干,都是推给喜凤的呢。”
“这半个月来,我跟喜凤两个人也能干得过来。有没有半夏在,也没什么差别。”
沈棠雪打量着她,笑道:“干得过来怎么还生闷气,你瞧你,小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阿诺抿嘴道:“……阿诺他不是因为这个呢。亏我之前还信了半夏那张嘴,以为她是个勤快的人,没想到活全是喜凤替她干的,害我错怪了好人。”
沈棠雪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你也不必往心里去,误会解开就好了,喜凤肯定不会怪你的。”
“而且,婚期就几个月,就算是为了做面子,陈氏也不会让我院里就这么几个人的。”
“姑娘的意思是说,太太还会派其他的人过来咱们院里?”阿诺狐疑道,“那她岂不是能光明正大地往姑娘身边安插人手?”
沈棠雪点了下头,“这也是我担心的,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陈氏身边有三个大丫鬟,还有两个得力的妈妈,二等丫鬟、三等丫鬟还有粗使丫鬟更是不必说了,她若是要往咱们棠梨院安插人手,首选的肯定是她们。”
“阿诺,你去看看喜凤回来没有?我有事找她。”
阿诺乖巧地应了是,转身往外走,都到门口了,又突然转回来说道,“姑娘如今这么器重喜凤和她哥哥,以后是不是连我都不要了?”
这丫头是在吃醋争宠么?
沈棠雪顿时哭笑不得。
“傻姑娘,我不要谁也不会不要你呀,我保证,你一定是我身边最最重要的那个大丫鬟,好不好?赶紧去吧。”
阿诺鼓着腮帮子想了想,这才非常勉为其难地出去了。
……
沈棠雪身边的半夏被送去陈氏院里的事,很快便传进了江淮衣的耳中。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在窗前来回踱了两圈,随即吩咐道,“听雨,你安排一下,送两个精明一些的丫头过去。”
“最好是能挑两个会武功的,能随时跟在她身边保护她。”
沈家虽然没几个人,但除了沈棠雪她自己,其余的全都是包藏祸心各怀鬼胎的玩意儿。
今日她把侯府送去的聘礼交给了福伯打点,又把嫁妆单子也给了福伯,依照那个陈氏的小肚鸡肠,此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闻书和听琴可以,闻书聪明,听琴的身手不错。”听雨掰着手指头,又问道道,“对了世子,您派人到沈大姑娘身边保护她的事,要跟沈大姑娘说么?”
“跟她说什么?说我在他们沈家安插人手,时时刻刻盯着她。你让人家怎么想我?”江淮衣无语地白了听雨一眼。
听雨:我这不是不敢替主子拿主意才问一句的嘛,我若真不问,自说自话的,世子你又该不高兴了。
江淮衣:“少在心里骂我,赶紧吩咐下去!”
听雨撇了下嘴,麻利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