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来下聘就瞧见了府中的丑事。
谢翀只觉得脸面都丢尽了,还必须将事情解决。
“彬儿,你过来将事情说清楚。”
所有的账目中,谢彬欠的最多,自然是拿他开刀。
谢翀的声音落在谢彬的耳朵里如同一把开了刃的匕首,刺的耳膜生疼。
饶是如此也不得不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小心翼翼的挪过去。
“爹爹。”
谢彬嘴唇动了动,低着头,眼睛四处乱瞟,为自己寻找替罪羊。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
还不是谢婉莹惹他生气。
那些店铺的掌柜的也是没用,天天开着门儿做生意竟然拿不出银子来。
“说,怎么回事?”谢翀平日里摆足了做父亲的款儿,一张口便水到渠成。
董氏和谢婷婷站在一旁,不敢上前劝诫。
那些送上门来的字据里可还有不少是她们的。要真论起来只会让事情更糟糕,停在谢彬这里反倒是好事。
况且今日是卫景桓前来下聘的日子,董氏就不相信他能把谢府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
谢彬浑身一震,想到爹爹以前惩罚谢婉莹的手段吓得两股战战。
“爹爹,这都是谢婉莹害我。”
他写下那些欠条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报复了谢婉莹的痛快,想的是谢婉莹为张家大公子欺辱后的惨样。
没了清白的谢婉莹还不是得回到家里来仰仗他的鼻息过活。
不管是活着嫁去张家还是不堪受辱死在谢家,谢婉莹母亲的嫁妆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些银子只能算是提前支取,不能算欠条。
谢婉莹就知道这个蠢货会攀咬自己,故作惊慌的捂住胸口,一副受伤的模样。
“四弟何出此言?我这几日一直待在院中,从不曾出门,如何害你?”
“你少装!”谢彬在府里嚣张跋扈惯了,伸手就要去拉扯谢婉莹。
坐在轮椅上的卫景桓察觉到危险,下意识起身飞踢,毫无防备的谢彬被一脚踢飞出去。
“本侯的未婚妻也是你能动的?”
扶着侍卫的手勉强站稳的卫景桓依旧冷着脸,丝毫不见慌乱。
谢婉莹这回是真的吓着了,记忆里的卫景桓现在可是腿伤未愈,怎么能为了自己动手?
她赶忙将人扶回轮椅上坐下,扭头红着眼眶哭诉。
“四弟怎么能空口白牙污我清白?难不成是受了谁的指使?想要在侯爷来下聘的日子给我难堪。四弟,我们是一家人,你可不能听信旁人的挑唆毁了我们姐弟的情谊。”
谢婉莹哭的情真意切,身旁坐着的卫景桓脸黑如墨。
两个人凑在一起像极了阎王断案。
谢翀还没摸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猜跟谢婉莹脱不了干系。
可偏偏让他得罪不起的卫景桓还在这里,他不能拿出父亲的威严训斥,甚至还得陪着笑说好话。
今天是卫景桓前来下聘的日子,他若是在此时向谢婉莹低头往后还怎么做岳丈大人?
谢翀眼睛转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