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把担架搁在地上,走进人群挑动着气氛:“对!赔钱!必须赔钱!”
装昏的人接了地气,适时“苏醒”,捂着肚子打起滚。
城市监管跟我一样就这么冷眼看着,他们深知在这一片讨活的都是些什么货色,估计准备等哪边先弱下势来再出面,各打五十大板了事。
争吵持续五分钟还没完,我没心思再等。
我问旁边玩捞金鱼的摊主借了一碗水,几步挤到胖子跟前,说:“这丸子确实吃不坏人。”
讹人的立刻炸了:“有你什么事?赶紧滚开,不然就跟着骗子是同伙!你……干什么!”
我没等他再叫唤,也没等胖子和市场监管员反应过来,劈手夺过瓶子,把药丸一股脑倒进了水碗:“他卖的假药,就是涂了色的面团子,白沫就是面粉化了。”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说的却是:“猜中了!”
面丸化成面汤,讹人的有些恼羞成怒:“小子,你挺狂啊,你知道哥几个干啥的不?”
我顾不上搭理他们的威胁,那瓶子入手时有微弱凉意传来,我用拇指,食指,无名指叼住瓶子,屈中指在瓶子上连弹三下。
瓶子发出嗡的一声,凉意彻底消散不说,就连瓶身都显得光洁了不少。
围观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我的天,这是截指连弹!”
看来现场是有人懂些鉴宝的,认得古玩界濒临失传的手法,但那也只是神似,我用的是收阴人的本门手艺,叫三问弹指。
三问者,问因,问果,问执念,是鉴别阴物的起手式。单这瓶子,只是沾了阴物的边,算不得真货,我弹指之下就破了。
见我好像是厉害人物,讹人的四个连句狠话都没敢撂,分散方向跑了,场地里只剩下我和一脸懵的胖子。
监管员向胖子亮了下工作证说道:“同志,你违反条例,跟我们来一下。”
“哎,好。”胖子无奈点头道。
我以热心市民的名义跟着走了一趟。
等出了监管员的办公室,胖子很诚恳地向我道谢:“兄弟,谢了啊。要不是你给作证,今天这罚款哥就交定了。你也真行,我练了三天摊,不记得卖面丸给你亲戚,你亲戚还说挺好吃?”
我没理他,直接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巷子尽头是死胡同,我跟张哥混的时候被仇家堵过,今天用在了胖子身上。
等我闪身到他的身后制住他时,胖子才察觉不对:“兄弟你干啥?”
“另一个瓶子在哪?”我很严肃地问。
据胖子后来说,我当时的眼神特别吓人,他感觉是被恶鬼盯上了。
“啊?”他一脸懵圈。
我再次逼问:“别跟我装,‘子母扣’肯定是一对,另一个瓶子在哪?说!”
胖子说:“送人了。”
“送谁了,送多久了,带我去。”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没想到出山第一天就遇到子母扣,胖子手里的子扣不算什么,但那母扣却是实打实的阴物,子母分开,血光之灾。
胖子像被踩了尾巴,叫道:“三天前,送给了一个漂亮姑娘,她说赊账,还给了地址,但是那地方可不敢去啊!”
“人命关天!”我快速说了其中利害。
胖子这才勉强点头,带我打车赶去了市中心,车子停稳后,下车的我俩同时愣住。
胖子愣是因为那地方的门口停着救护车,进进出出的中西医装扮的人不下十几号,“还真丫出事了?”
我愣是因为看见了头上挂着的牌匾:汇远斋。